这晚,江雅菲坐在高高的雅居楼上,和好友柳瑛小酌对饮,三年未见,聊起彼此的生活琐事,真是一派感慨。
江雅菲从怀里拿出一个五彩贝壳手编的小帽,笑道“最近寒儿很是喜欢这些小孩子用的东西,这个,是特意挑给你家柳心的。”
柳瑛接了过去,笑着说“心儿还就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唉,我总说她不像个女孩子,到有些像她的父亲的软性子。”
江雅菲看着她提起小夫时的温柔,不由笑道“像小姐夫有什么不好呢?女孩子也不一定非要学些打打杀杀的才好,说起小姐夫,哈哈,姐姐,想当初你可是抗拒的很呐,妹子都要出京了,还拉着我在湖上喝了个烂醉,如今我看,姐姐哪里还有半分不情愿的样子?哈哈,我说小姐夫还是很有手段的,连你这样的倔脾气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柳瑛难为情的一笑“好个尖嘴,如今居然好意思调侃起姐姐来了,那又是谁像个呆子,人家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不是也没有看出人家的心意,如今到做了真夫妻,啧啧。”
江雅菲的脸色一红,柳瑛哈哈笑着将小帽揣进袖笼,回敬了江雅菲一杯酒,不由说起了正事,提到江雅菲的此次回京。
她恼恨道“本来不欲你回京都这么快的,按我的意思,待到月底是最好不过的,户部的古大人月底就要告老了,她那个位置四平八稳,没有风险,又是个肥差,我都托过老成王了,谁能想到,这个时候许步飞居然死了。”
江雅菲举起杯,诚心道“多谢姐姐为了小妹的事如此费心,万般周全,小妹在此敬姐姐一杯,姐姐莫要烦忧,妹妹自三年前离开京都,就没有想过还能回来,如今,圣上要我回京都彻查许将军一案,这也是对妹子的信任,妹子已经感到天恩浩荡了。”
柳瑛干了杯子里的酒,神色复杂道“怪道人家都说你是个纯臣,除了知道忠于圣上,你居然心里啥都没有想过,你可知道,朝堂上,当时是谁和我一起保的你么?又是谁大力推荐你回京都?”
江雅菲偏了下头“据说是杨霞杨大人?我还说,她素来和我不是一路,这次居然肯大力举荐我,真真让我没有想到。”
柳瑛大笑“鬼哟,你还真信那群工部的废柴说的话?是监察司的张薇,她的弟弟可是后宫里如今最受帝宠的张平侍。”
江雅菲微微皱眉“张薇?可是之前河道出身的那位张大人么?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交情,缘何她要助我呢?”
柳瑛讥笑道“你这傻人,你难道没听说么?”她比了个二和八的手势,“这两位,如今斗的是如火如荼。”
江雅菲点点头“我在灵州,到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柳姐姐,如今陛下春秋鼎盛,不管立储与否,意义都不是很大。”
柳瑛看向她,眼神幽深“你这样想的么?你难道不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陛下身体违和,已经罢了好几位太医的官职了。”
江雅菲见她神情有异,不由正色道“那又怎么样?柳姐姐,你可不要犯傻啊,圣上最忌讳皇女们和大臣结党营私,影射皇权,更何况圣上多么睿智圣明,你又是宗亲皇族,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丝丝其他的心思啊。”
柳瑛笑道“妹子多虑了,姐姐晓得其中厉害。”
柳瑛不在此话题上纠缠,转而问起她案子的事,江雅菲将自己在许府邸中见到许正夫和许戈,感觉他们和许步飞的关系很是冷淡的话一提起,柳瑛笑着轻轻说“妹子,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那许戈并不是许步飞的亲生女儿。”
江雅菲抬眼看她,柳瑛夹了一口菜吃后,低低说道“许步飞的正夫董千里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惜两人论及婚嫁的时候,那女子染上伤寒病死了,当时,董千里肚子里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无奈下,仓促中嫁给当时还是一个穷丫头的许步飞。”
江雅菲真是没有想到今晚的收获还这么大,居然听到如此大的一个八卦,柳瑛道“不过,她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不然,纵然有董家的帮助,她也不会有日后的成就。”
江雅菲想起许正夫身边除了许戈外的另一个俊秀的少年,说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吧?”
柳瑛笑说 “你是说许如山?别提了,他的名声比你家之前的那位还响亮。”
柳瑛说完,也觉得不妥,如何能提人家的前夫呢,不由呵呵笑两声“妹子莫怪,那姓许的小子被他母亲惯的无法无天,要不是他闹腾着,兴许他的母亲和父亲还分不了府呢。”
江雅菲点点头,这个许步飞的私人生活还是蛮复杂的,不知道,这些又和她的被刺杀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聊至深夜,直到店家几次催促打烊,柳瑛醉的不行,还要扯着江雅菲去泛舟游湖,江雅菲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平素喝酒就少,自从离开京都后,更是甚少沾酒,到还是很清醒的,她招来柳瑛的贴身侍从,让她去赶车过来,自扶着柳瑛下了楼。
“阿文,阿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柳瑛醉酒中,一把握着江雅菲的手,喃喃道“阿文,三年了,你都不理我,阿文。”
江雅菲苦笑着将好友扶上车,看着马车得得的离去,面上微微有些叹息“傻子,你孩子都生了,你还指望他能原谅你么?你在府邸过的逍遥快乐,让他一个人在青灯古佛下受苦,他如何能原谅你。”将心比心啊。
小校尉给江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