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清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直到林老爷子叫他,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坐在病床上,眼神中露出厌恶神色的林沐羽,陆云清心中闷疼闷疼的。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就闹到了这种地步?
“云清?快进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那里站着?”林老爷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陆云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一份文件而已。”陆云清摇了摇手里的文件袋,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
“哦,这样啊!”林老爷子看陆云清不想跟自己说是什么东西,心下也就了然了,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秘密吧?“既然你们有话说,那我就先出去走走,在病房里呆了这么久,我也有点闷了。”
说着,林老爷子识趣地走了出去,顺便将门也紧紧的关了起来。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两个孩子自己解决吧!他这个老头子派不上什么用场咯!
林沐羽看着陆云清,神色冷冷清清,仿佛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你还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陆云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文件袋放到了她的腿上,“我是来跟你做笔交易的,当然,这笔交易如果你接受了,那么对你我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
听到陆云清依旧高高在上的语气,林沐羽心中窒闷不已,但片刻她就安抚了自己的情绪,伸手拿起了文件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它,“怎么?难道是什么卖身契之类的?囚禁不成就要改成买卖了?”
轻吁一口气,陆云清满脸无奈地看着林沐羽,“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吗?或者,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么狠毒的一个人?”
“呵呵,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林沐羽抬眼看向他,眼睛里是压抑的怒火。“陆云清,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把你当成陆少,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屈服在你的金钱和权势下,你在我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个披着*外皮的资本主义狼。不要觉得‘狼’是对一个男人的赞赏。说到底,它也就是一头qín_shòu!”
陆云清此时是真的没话可说了,这丫头的伶牙俐齿永远是让他觉得最为无力的一件武器。
停了半晌。陆云清微抬下巴,示意林沐羽打开文件袋,“里面放着你绝对感兴趣的东西,我没有在计算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补偿你。”
“哼!”林沐羽冷哼一声,然后利落地将文件袋打开了。而当她抽出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的确是让她瞬间便睁大了眼睛。
那张纸的正上方,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大字——股权让渡书,后面的那张纸上。却还有任职报告。
可片刻之后,林沐羽便回过了神,眯着眼睛看向陆云清,眼睛里尽是嘲弄,“怎么?想要用这些威胁我,还是想要用这些收买我?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区区的几张纸片,就同意跟你之间的交易?”
陆云清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沐羽的,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林沐羽,你非要这么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吗?我只是想将你的东西还给你。只是觉得欠你的应该补偿给你,这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牵扯,仅此而已!”
这死丫头,就有把自己气死的本事。要不是看她还面色苍白地在病床上躺着,他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林沐羽冷冷一笑,“呵!陆云清,你只是想要补偿我?那好,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这句话,陆云清这才像是松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你签上名字吧!从今天开始世韩就重新回到你手里了。”
林沐羽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接过了陆云清递过来的钢笔,刷刷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好了,名字我也签好了,话你也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看到林沐羽这样不留情面地想让自己离开,陆云清眼中划过一抹痛楚,他收好文件拿到了手里,“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处理一下后续问题。”
看着陆云清转身离去的背影,林沐羽突然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她努力压下自己的心软,咬牙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她突然想到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她觉得这首诗是自己现在的真实想法,如果当初她回国的时候没有应邀去见苏秀梅,那么她就不会见到陆云清,不见到他,他们之间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果然是,不相见便不会相恋,不相知便不会相思,不相伴便可不相欠……她欠他的,还有他欠她的,两个人之间,原来暗暗纠葛着这么多的事……
当晚回去,陆云逸因为不能回家,所以就回了陆家大院,陆云清便将自己带回来的文件递交给了他,然后一声不吭地上了楼。
陆云逸拿着文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公司脱手给了林沐羽,这就说明他摆脱了世韩国际的这个大枷锁,他是该笑的。可是,最最重要的是,陆云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去办这件事,毕竟林沐羽现在正在住院,不能马上接手世韩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