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拂过桑林时发出沙沙的响声,战娆仰头望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干净的没有一片云彩,正值午后,本应是日头正盛的时候,太阳却像是月亮一般只散发着惨淡的光芒。
战娆想不明白太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这些又和钟离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相柳会称呼钟离玥东林,她在水底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离玥只是定定的看着相柳,似乎并没有将相柳的话放在心上,唇角反而浮上了惯有的浅笑。
“相柳,亏你也是有数十万年修行的,竟还没有参悟天道二字,日月轮回是天道,无论我怎么选择,都不会影响天道的运转。
你的行为未免过于儿戏,将天道看轻的后果可不怎么样,用数十万年的修行做赌注,我怕你输不起!”
“不可能!后羿射日你我都在现场,十日如今只剩你一个,只要三日内你的阴阳两魄仍不能汇合,天上这最后一日也终将陨落,难不成你还指望你那早已不近女色的天帝老爹才给你生个弟弟出来么?”
相柳的脸色陡然一变,而后又强作镇定,不知是想让对方相信还是要让自己相信,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
一道绿色的光束突然从白楼的窗格里射了出来,直直的投在了战娆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道绿色的光束吸引。
战娆也诧异的看向白楼,这道光芒虽然出现的非常突然,但却丝毫不让她感到惊恐,反而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钟离玥的脸上清浅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只是依旧是那样淡淡的。
那道绿光在战娆身上渐渐淡去,待完全消失之后,连带着束缚着战娆的困仙网也不见了踪影,战娆瞠目看着重获自由的手脚,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君上,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人未到,声先至,战娆暗自揣测着来人的身份,桑林,白楼,白衣的男子,绿衣的少年。
如今缺的是那个白衣男子,绿衣少年和一颗扶桑,扶桑不会说话,但是听这说话的口气定是那绿衣少年无疑了。
只是梦境中的景物人物一个个的出现在现实中,实在是有些诡异的匪夷所思。
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个绿色的修长身影稳稳的落在钟离玥面前。
“呵!倒也正是时候!你再不来,我还真想不到别的什么来拖延时间了……”
钟离玥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一头雾水的战娆打横抱了起来,虽然自小就和他玩在一起,甚至小的时候还盖过同一张被子。
可是如今这样突然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战娆莫名的觉得脸红心跳颇不自在,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见面而产生的短暂的陌生感。
“我就知道即便历经几百万年,你也难成气候,看吧!不管是做人还是做木头你依旧有办法总是拖着君上的后腿!”
这口气……果真……好熟悉!
战娆现在无需对照长相,也能坚定的下结论,眼前不顾她还在钟离玥怀里就拿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子奚落的男子就是梦境中那个绿衣少年!
而他口中对钟离玥的称呼与对梦境中男子的称呼一样,难不成钟离玥便是他梦境中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
可是分明长相不同,那男子的样貌是那种让人只见一次便能印象深刻的英俊,而钟离玥是那种清秀疏淡的长相,腮边浅浅的笑涡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特别温暖,气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战娆有些混乱,如果钟离玥真是那个白衣男子,那么自己就是那颗被鄙视了数万年的扶桑树,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在疼。
除了那个梦境,她对这些眼前这个皱着眉头数落她的男子以及这篇桑林,这座白楼都没有丝毫的记忆,却为什么又觉得这么熟悉,熟悉的好像这些曾经是自己生命力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太荒唐了,这一切难道是自己再水底做的梦?
“你别吓到她!她现在应该还没有记起你!”钟离玥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在头顶响起,战娆心里对自己所处的是梦境还是现实越发的怀疑了。
钟离玥眼角的笑意突然一僵,迅速探手将绿衣男子拽进自己的禁制范围,绿衣男子还没站稳,一道黄绿的犹如闪电一般的光刀便直劈上了禁制的边缘。
在与禁制碰撞上的刹那激起巨大的金黄色光波,战娆明显的感受到钟离玥的身子微微一颤,环在她膝弯和后背的手臂无声无息的收紧。
相柳双目赤红的瞪着禁制后的三人,看来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居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变回了原身。
“怎么又是你这个丑八怪?每隔几百年你就出来蹦跶,难道是伤一好了你就浑身痒痒?!”
绿衣男子双手环胸,一脸鄙夷的斜睨着相柳,战娆觉得能将鄙夷这种表情做出不同风格的本事绝对是他的必杀绝技。
相柳九个脑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发泄一般不断的朝着钟离玥拉起的禁制发出光刀。
一阵阵的重击使呆在禁止里的人仿佛经历地震一般,钟离玥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战娆因为被他抱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那绿衣男子皱着眉头越来越暴躁,到最后更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相柳的方向口沫横飞,到了激动之处甚至还要跳上两下,就差撒泼骂娘了。
战娆轻轻的拽了拽钟离玥的衣襟,钟离玥低头问她:“怎么了?哪疼么?”
战娆摇头,指了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