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很奇怪,攻击着西城的士兵突然回报:西城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再应战。陆云第一感觉就是:柳桓奚已经弃城而逃!不过,为了谨慎起见,陆云还是命令士兵们慢慢靠近,毕竟柳桓奚也不是好惹的。
此时已经日近黄昏,先头部队越过尸堆如山的城外旷野,城楼上毫无动静;先头部队靠近了城下,城墙上还是一片死寂;先头部队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墙,看见城墙上竖七横八地躺在一堆尸体外,已经不见一个活人......陆云看着乱箭断刀,才最终可以确认,柳桓奚真的逃走了。陆云挥军进城后,命令士兵搜索那条通往大山的小径。不多时,就有士兵过来报告,说已经找到那条小径了。陆云过去一看,原来是仅能通过一匹马的小洞,外面直通大山。陆云身先士卒,走出洞口一看,在接近黄昏的暗沉光线中,陆云勉强看得见一条通幽小径,不知通往大山的何处。陆云自然是不肯冒险,说道:“天色已晚,暂且收兵,明日再追!”说完,打道回府。
是夜,陆云在西城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陆云亲自端起一碗酒,大声说道:“弟兄们,这一年多以来,你们随我——陆云南征北战,到此,可以说已经一统天下了,在此,我——陆云要敬大家一碗!先干为敬!”说完,一碗烈酒“咕噜咕噜”入肚,喝完后,大喊:“爽快!来,弟兄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你们尽管吃,尽管喝!”主帅都这么带领了,剩下的士兵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掀起了一阵狂欢的热潮,吆喝声,碰杯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喧闹中,陆云发现,有一人却在喝闷酒,正是老将徐振声。陆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振声回头看了看他,说道:“元帅!”陆云示意他不要这么拘谨,然后拿来一碗酒,说道:“徐将军,我需敬你一碗,若不是你攻破那四城,恐怕我们不会赢得这么轻巧?来,喝!”
徐振声阻止了陆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壶,意思是:是男人就用瓶子对吹!陆云是地球过来的,哪会不懂徐振声的意思?微微一笑,换来一大壶酒,大声说道:“来,干了!”于是,两人颇有默契地拿起酒壶开始豪饮。
两人的酒量都是极大的,但是徐振声好像有心事似的,一壶酒下来,已经口齿不清,对着陆云,竟然呜咽起来。陆云不明所以,连忙说道:“徐将军为何如此?”
徐振声说道:“元帅,你是知道的,老夫留在这,只为了手刃方东这贼,要不然早就追随先帝于地下了。现在,城破了,方东依旧不见踪迹!”
陆云有些哑然,徐振声的忠心,实在出乎陆云的意料。对于公孙雄的死,他一直没能原谅自己的过错,还在疯狂的自责,对于这种情况,陆云也是无法排解,毕竟心药还心药医,一切看徐振声怎么振作了。
相对于西城的狂欢,柳桓奚的起义军之间就显得惨淡了:所有人加起来不到五万人马,虽然粮草仍然充足,却只是一些干巴巴的干粮,坚硬如铁。十几人围起来,升起篝火,火光映照下,每个士兵都是冰冷无言的脸色,冷冰冰地没有任何语言。
柳桓奚远离部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掏出一小壶酒,对着明月共饮。虽然他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肯定心有不甘。方东明显是看出了这一点,只见他缓缓靠近柳桓奚,说道:“教主,属下有一条妙计可以翻身,您想不想听呢?”
柳桓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方东知道柳桓奚心情不佳,知道该换一个方法了,只见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按我的分析,陆家军此次必定是全军出动,京都肯定防御空虚。而我熟悉京都的所有小径,知道有一个地方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京都......”方东还没说完,柳桓奚就一把扯起了他的衣领:“你说的是真的?”
方东被柳桓奚扯得喘不过气来,柳桓奚一愣之下,才放松了方东的衣领。方东猛然喘了几口气后,才说道:“属下哪敢骗您啊,教主!若是计划得当,您因此反败为胜也说不定!”
柳桓奚本来心若死水,乍闻还有一线希望,登时就如同落水之人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来,我们从长计议!”
方东却摆了摆手:“不行,必须要快,不然等陆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柳桓奚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说道:“好!”然后,柳桓奚宛若新生一般,又充满了活力,几个大跨步回到军中,朗声喝道:“全军集合!”
集合了五万余人的残军后,柳桓奚大致把自己的打算一说,起义军登时起了一点士气。毕竟,能活下来的大多是邪灵教的骨干,都是忠心于柳桓奚的。柳桓奚一发话,全军莫有不从!登时所有人一起灭了篝火,磨枪拭剑,整装待发。
柳桓奚下令出击后,起义军加快了速度,先通过了大山,然后自西向北,直插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