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雄兀自感觉良好,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指挥军队一个纵深猛插,誓要灭尽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起义军。只不过,他不敢让自己突得太前,开玩笑,柳桓奚可是分分钟想要他的命呢!他得依偎在公孙老祖身旁,还要在禁卫军的簇拥下才稍微感到有一些安全感。
等到先锋骑兵追至浍郁江河谷时,竟然跟丢了!不多时,公孙雄又赶了上来,喝问道:“又怎么回事?怎么又不追了?”
先锋大将立即下马回答道:“禀报圣上,末将无能,跟丢了叛军的踪迹。前方是一条河谷,不宜再追击了,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公孙雄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可能,没看到朕已经把叛军打得四处逃窜了吗?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反击,有力气都用来跑路了。你赶紧给朕追上去,耽误了军情,朕唯你是问!”
先锋大将无可奈何,正待领命,后方却上来一个将领,正是老将徐振声。只见徐振声拍马赶到,大声呼叫:“圣上,万万不可!”公孙雄扭头一看,见是徐振声,脸立马拉了下来。心道:“这个徐振声,多次坏了朕的好事,等战事一结束,朕立马叫你滚回边境,让你一辈子呆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你还得瑟,一位年纪大就能吓唬人?”可是在军中,一半士兵都是徐振声的,公孙雄不得不给他面子,不耐烦地说:“徐将军,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莫要耽误了军机。”
徐振声纵马来到公孙雄左右后,下马跪倒,说道:“陛下。兵法上有云,穷寇莫追,现在已经来到天险河谷。我们还是撤军吧。”
公孙雄耐住性子说道:“徐将军多虑了,叛军逃窜。正是击溃他们的好时机。若是现在放弃,等于给叛军机会逃走了,那么将来想要剿灭他们,肯定会更难了。”
徐振声不依不侥,继续说道:“陛下,您想一下,叛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陷了南部和西部所有城市。实力不可能就这么点。我军昨天交战虽说略占上风,却不能歼灭其主力,由此可见,这支叛军并非乌合之众。我们在武器军备上占有优势。时间一长,必定会清剿他们,何必急在一时?”
但是公孙雄早就下定决心,任凭徐振声苦口婆心,公孙雄都不为所动。公孙雄实在是不耐烦了。一摆手,说道:“三军前进,必须追到叛军,决一雌雄!”
军队再次快速向前行动,丢下一脸惊愕的徐振声。赵氏兄弟从后赶上。扶起徐振声,说道:“徐将军,我们还是听令吧!”
徐振声沉重地说:“不,我们要为陛下断后,还要尽力保存好苍澜帝国的军力。这些都是精英啊,他们为了帝国出生入死,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跳进火海!”
赵氏兄弟相视一眼,觉得都是这个道理。他们问道:“我们该怎么做呢?”徐振声叫他们俯耳过来,轻声说这般这般,赵氏兄弟心领神会,都各自下去准备了。
前方先锋骑兵快速通过那座年久失修的石桥后,终于发现前方有叛军的踪迹了,因为前面就是一处营帐,里面有许多士兵忙来忙去。先锋大将也顾不了许多了,立即命令部队出击。犹如一阵旋风般,轻骑兵瞬息间就杀到了。叛军被这么一偷袭,吓得此处逃窜。先锋大将命令不准放过,要继续追击,还派人送情报给公孙雄。
公孙雄接到情报后,哈哈大笑:“三军加快速度,叛军主力就在前面!”听了这句话,士兵们都兴奋了,嗷嗷叫地冲了上去,不多时,就已经开始过桥了。年久失修的石桥被众多大军压得摇摇欲坠,却依然坚挺。
柳桓奚早就回到主力军里,看到公孙雄率军经过了石桥,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阿大小心翼翼地问道:“教主,我们该出击了吗?”
柳桓奚说道:“等公孙雄度过石桥后吧,本座不想他丧命在江水中,本座要亲手将他挫骨扬灰!”这番话仿佛是从地狱飘出一般,听得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起了鸡皮疙瘩,都暗暗为苍澜帝国的军队祈祷了。
不多时,公孙雄已经过来石桥,柳桓奚再也不等了,瞬息间窜上一棵大树,挥动着手中的“邪”字旗,早在石桥下面埋伏的军队一看,立即用攻城车撞击石桥的柱子。石桥终究是年久失修,没几下,就轰然崩塌了。公孙雄此时已经过去了半里地,听得巨响,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他真后悔没听徐振声的劝阻,现在连后路都被断了!
此时,情势已经不由他做主了,早在河谷埋伏的起义军一涌而出,喊杀声震天。公孙雄吓得几乎要从马背上跌下来,捉住公孙老祖的胳膊问道:“老祖,这如何是好?”
公孙老祖看了一下形势,说道:“我们中了埋伏了,立即集中力量,全力向北突围!北面前方还有一座石桥,新修不久,没这么容易坏!”公孙雄心有不甘:“可是,前面的先锋军呢,后面的边防军和常备军呢,不管他们了?”
公孙老祖说道:“你是苍澜帝国的魂,你若阵亡,苍澜帝国就真的垮了,赶紧突围吧!”
公孙雄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令向北突围。此时,公孙雄带过来的不过一万先锋骑兵,已经追击上去了,呼喊不及;而公孙雄身边只有三万禁卫军和两万常备军,相对于柳桓奚的几十万大军,几可忽略不计,包围起来妥妥当当的。而柳桓奚为了一击成功,居然还摆下了九九幻天大阵!
箭羽,像雨点般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