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桓奚和松云对峙着,谁也没有抢先动手。过了好一会,这两个人没急,周围的群雄倒是急了起来,一个浓眉大汉不耐烦地说道:“还打不打啊?傻站着做什么,抄家伙上啊!”只是,这两人充耳不闻,仍然在这里对峙着,谁也没有抢先出手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都是同时一动,刹那间就拼斗在一起了。两人的动作极快,快到什么地步?群雄看着这两个人打架,就好像在马戏团看风火轮一样,不停地转动着。群雄只是看到一团灰色的道袍和一团黑色长袍夹杂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是柳桓奚,哪个是松云。只过了片刻,群雄中功力低的,已经看得头昏眼花了,内息乱作一团,不甘心地低下头来,硬生生止住了想要再看的诱惑。站在陆云旁边的刘文龙,此时此刻也支撑不了了,低下头来不再看正在激斗的两人。刘文龙看着正在望着场内激斗的陆云,心中好生佩服,暗道:“陆兄的功力果然比我深厚多了!他能这般仔细观看,而我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法支撑,惭愧!”
陆云的心神已经被场内的打斗吸引了,看的如痴如醉,连身处何方都忘了。其时,能观看两人打斗的,三万多人中,连两千都不到。这两千人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勉强能跟得上激斗的速度。哪有陆云这般变态,不仅一边观看,还设想两人的下一招会是什么?陆云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不是什么武功招式,也不是什么内功秘笈,而是需要一个字——“悟”!他要悟出属于自己的武学!抱着这样的心态,陆云仔细观摩起两人的招式。刘文龙实在不甘心看不到场内的打斗,只得拉了拉陆云的衣袖,说道:“陆兄。你给我说说,场内打得怎么样了?”
陆云被他这么一拉,从痴迷中脱离出来了。看着刘文龙一脸恳求的神色,陆云感到好笑。于是充当起现场解说员了:“柳教主和松云掌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用的招式都是可以一击致死的狠招,但是给自己又留有余地,毕竟不是生死相拼。松云掌门用的应该是苍云派的绝学,防守得滴水不漏。柳教主用的是什么武功我不知道,但也是堂堂正正,没有阴狠毒辣的招式。哎哟。不好!”
刘文龙听得正爽,突然间听到陆云这么惊呼,连忙问道:“陆兄,怎么了?有人受伤了?”
陆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发现,柳教主的武功要比松云掌门高出不少。”
刘文龙吓了一跳:“不会吧,松云掌门已经这么厉害了!”
陆云沉重地说道:“没错,柳教主每次出手都是留有后劲。显然是未尽全力。松云掌门却不一样,他专门守势,虽然可保一时无虞,但是时间久了,劲力不足。连反击都是不可能的了!”
陆云不知道,三万人中,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听得他这么说,那个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文龙急忙问道:“那么松云掌门还有挽回败势的余地吗?”
陆云思索了好一会,说道:“若是出其不意,行险招的话,或许还有一两分机会。若是这么下去,千招之内,松云掌门必输无疑!”周围也有不少人听了陆云的解说,他们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你小子的口气也太大了吧?松云道长是什么人,能输给柳桓奚?”
陆云听了,也不去做争辩,只是不再开口,静静地看着场内的打斗。果不其然,松云道长经过一番固守之后,内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脚步也开始虚浮了起来。陆云双目如神,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了,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柳桓奚不乘胜追击?只见,柳桓奚轻灵的双掌,夹带着雄厚的掌风,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涌向松云掌门,松云掌门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倒退起来。虽然不明显,但是败势已呈。只见柳桓奚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步步紧逼,松云掌门则咬紧牙关,拼命抵抗。但是,柳桓奚的掌力实在是太雄浑了,靠近打斗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连站立都有些问题了。突然,柳桓奚的掌力一偏,袭向刚刚出言不逊的浓眉大汉,浓眉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雄浑的掌力击中了,倒飞出三丈有余。他的好友赶紧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只见浓眉大汉喷出一口鲜血,怒骂道:“你奶奶......”还没骂完,就被人按住了嘴巴。陆云替他感到幸运,若不是柳桓奚收回了九成功力,他焉有这般活蹦乱跳的机会?陆云还是不解,按理说,柳桓奚的一成功力就够他受得了,难道这浓眉大汉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这类的横练功夫?
柳桓奚稍稍惩罚了出言不逊的大汉后,也让松云掌门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只见他的老脸上一阵狰狞,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剑法陡然一变,变得凌厉万分起来。柳桓奚哈哈大笑:“松云牛鼻子,终于舍得拿出压箱底的本事了么?”
陆云看来两招后,震惊了起来:“这剑法,怎么......?”刘文龙不明所以,问道:“陆兄,这剑法怎么了?是不是很厉害?”
陆云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看见过这套剑法,在哪呢,在哪呢?”突然,陆云想起来了,没错,就是出了邪灵教的第一个晚上,那个什么陈师兄不就是用这套剑法的吗?但是相对那个什么陈师兄,松云掌门的这套剑法显然更加凌厉,更加无懈可击。突然,陆云想明白了,那个陈师兄,不就是陈升易吗?除了陈升易,年轻一代的苍云派弟子,有谁有这份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