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百花依旧笑春风,娇比争艳。
叹然,此时便是无声的叹然,不过她回來了,几乎相别一年之久她还是回來了。
石绿衣主动牵过那匹高头大马行在前头,十七如今身子不适合骑马,她又不愿意乘马车而來,于是两人从园中一路步行而來。
他那妖媚的眼神微微眯起,同样望着那不远处的山峰。冷光轻闪,那处有一天必将是毁去,因为扶桑是叶园的只属于叶园的。
那处只是一个畸形的存在罢了。
一路之上,十七欢快的笑着,那眉梢间璀璨如阳光般的欢喜是那般的实实在在的,她知如今她身旁原來那个,带着几丝哀愁,几丝忧心的淡淡性子的丫头如今是这般欢喜。
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深深替她深感欢喜。
拉了十七的手,她身上如今就如石绿衣那般带着淡淡的药香,闻着暖暖淡淡很是平和。
笑到眼底里的欢喜,数月來的心情沉淀,她的心境已是平和。
“何时回來的?”淡淡的语气却是暖暖的欢喜,真心实意的关心。
“前日刚到,沒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那日接了南疆的传书我们就开始赶路,因为我身子的原因到走得不是很快。”
说到身子,十七有些娇羞的垂了眼眸,双颊粉嫩嫣红,习惯性的抬手抚了抚那已是微微见型的圆润肚子。
那眼眸中的幸福满当当得都快溢了出來:“秀,他……阿石他待我很好。”
扶桑微笑,微微调笑道:“哪只很好?这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吧?”
头已是低得不能再低:“这是哪有的事。”
听此,石绿衣侧头看着十七微微一笑,那宠溺的神情不言而喻。
“桑儿……”
这声音,饱含着多少思念,又似乎有一丝茫然不定,扶桑讶然抬头。
叶园的门外,那男子朴素的藏青色的外袍,遮不住他那浑然天成的气势,那往日乌黑的鬓角如今已是发丝微微发白,满头发丝简简单单的束起,眼眸晶亮无比。
他!虽然苍老了些许,但是那精神似乎要比往日在宫中生活好上太多了,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悠然。
毫不犹疑,扶桑飞身扑入龙君离的怀中,龙炎香扑至鼻尖,这是很熟悉的味道:“父亲……”
父亲!
这声音在龙君离耳中仿若天籁。
在这个格外注重血统的世间,他以为她知道了,知道了他们不得已说出的秘密之后,她会怨他会恨他,毕竟她身上一般流的都是巫王的血脉。
“孩子,好孩子,难为你了。”龙君离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毕竟经历大起大落,人世间釜,又似南柯一梦之后,他所想要的也不过是携妻带女等抱孙儿,河畔垂吊的悠然生活罢了。
“父亲我回來了……”最后已是泣不成声的声音,她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这般脆弱,这般易哭。
前世的她更本就是不知泪水为何物的无情女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轻轻放开龙君离的身子,转身往园中行去,在步入叶园之时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剩下的是龙君离那无尽的苦涩。
相爱之人不能相见。
叶园内,夫人站在那满目嫣红的扶桑树之下,静静的望着远处的门院。
直到那处那抹如这满目嫣然的扶桑花这般的身影依依不舍一步跨入园中,叶石锦那平放在腹间修长无瑕的指尖不可察觉的微微一颤。
回來了,她终于回來了。
嘴角欢喜得微微勾起,那生动灵活的模样,就连如今这季节了最引人注目的扶桑树也是刹那成为她身后的一道风景,称托得她越发的嫣荣华光。
而内心那如狂浪般的思念终于是风平浪静,眼眸淡淡带着欢喜的微笑,就这般静静立于树下。
扶桑进门、抬眼,注视到的便是扶桑树下那眸光淡淡,嘴角同样淡淡的欢喜的微笑候着她的女子。
初见,她就知她是如何的倾国绝色之貌,而如今树下这随意一抬眼的注视,那抹看透世间釜的双眼。她才知原來曾经所有的美丽也不及如今她那随意一眼的平和之貌。
就是那凤眼轻轻一挑,不看全部也必定是风华绝代,这是生命的年岁里留下的刻横,留下的沉淀,哪怕是她年轻貌美,同样倾国之貌绝世容颜,也是远远无法匹及的。
原來岁月不光是把杀猪刀,更是一柄精细无比的刻刀,细细雕琢慢慢沉淀。有的人在杀猪刀之下,削去了所以的青春年华留下的便是腐朽不堪。而有些人,在刻刀的精雕细琢之下,浑浊已去,岁月长流。
这只因,,因人而异罢了!
看着她,扶桑瞬间万丈的思绪。
眼眶还是微红,扶桑有恢复了往日那般羞涩的娇声一笑:“多日不见,母亲真是变得越发的美丽了。”
“过來,就你嘴甜。”叶石锦摆摆手,两人间那平和的样子似不曾分别太久。
她等待的仿佛就是一个因淘气贪玩,在外头疯久了才乖巧回家吃饭的小丫头罢了。哪是这般将近一年不见经历生死徘徊,南疆大唐历经重重危险的女儿。
扶桑行至身前,叶石锦满足一笑,细细打量眼前越发承受的女儿。
手扶着她的双肩,她不曾发现因为用力指节早已是微微发白。
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似长高了不少,她的个子本是高挑,如今十七岁了扶桑已是和她一般的个头了。
曾经那个在她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