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丹丹发觉他一瞬间变了脸色,那模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好像万分痛苦,以为他的伤痛又发作了,起身就要检查他的伤处。
江瑾瑜却是触电般的放开丹丹的手,顺势扯了薄毯盖在自己身上,垂眼黑脸道:“呃,好困,我要吃莲子羹,多放冰晶糖,还要香茶酥。”他喜欢吃甜食和糕点。
自顾说完看也不看她,又飞快的背过身去,那意味竟是主动下了逐客令。
“嗯?”看着他的手臂紧紧的压住毯子,生怕她去抢似的,丹丹一怔,这突然的是怎么了,竟然给自己冷脸色?
算了,人家是病人,还很萌很会发嗲,且宠他几回吧,丹丹弯下身子,想掀了毯子看看他的伤口,温柔道:“好,我让如意去煨,是不是痛的厉害?”
江瑾瑜却是猛地侧了身子躲过丹丹的手将毯子抓紧在手里,按住的不是胸口,而是小腹处,“不要,你累了一天,快去歇了。”
刚才死活不让她走,这会儿急着往外赶,丹丹忽然就闻到一股久远又熟悉的特殊味道,那是……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置信。
刚刚消退些许潮红的脸颊霎时像个煮熟的虾子,丹丹呆了片刻,又尴尬又好笑,又怕伤了某人的自尊,“呃……那个,好吧,我让连瑞来伺候你……”丹丹说着,急忙往外走。
这番丢脸的事,估计他是不会让小丫鬟近身的,碧草和落英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又不在,只能让连瑞来,想到贴身,丹丹心中有些发闷,忍不住停了脚步回身道:“要不要派人将碧草或落英接来。或者让许总管备了车送你回去?”这话很有些醋味。
江瑾瑜本是尴尬欲死的,听了丹丹竟然想赶他走的话,不由转回身蹙了一双俊眉,羞恼道:“不要,谁也不要,连瑞呐,让他来!”他才不会走,死都不走。
切,什么国之栋梁,经天纬地的英才。简直就是个任性、娇蛮的小屁孩,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丹丹撇了嘴。故作气鼓鼓的往外走,实则是想缓了他的窘迫,而且,她也理解他,确实要连瑞快些来。瞅他那模样,怕是好大一摊,黏黏糊糊的必是不好受。
看着丹丹剧烈耸动的肩膀,过了屏风才发出的轻笑声,江瑾瑜窘的脸如锅底,一拳重重的击在床榻上。
太丢人了。怎能那么不中用?竟然就那样决堤了,还是在这个小妮子面前。
她嗅觉那么敏锐,必是知道了。这让他情何以堪?男人的尊严啊,雄风啊,怎么能就这样泄了呢?
江瑾瑜将自己恨的咬牙,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握着那柔软细腻嫩白如玉的小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目色如水的望着他。眼角眉梢全是春色,艳比桃花海棠,娇媚潋滟生香,想着她的甜软芬芳,心中一悸动,下面突的就那样噗嗤了一下……
江瑾瑜想死的心都有了,越想越觉得丢人,简直奇耻大辱,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坚守,到了她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而且,那小妮子还没击呢,他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缴械投降了。
丹丹出了院子,就是极力抑制还是笑出了声,双颊酡红,花枝乱颤,引得路过的丫鬟婆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她,纷纷交换了脸色会意的窃笑,丹丹猛然想起自己险些成了香肠的嘴唇,妈呀一声,强自镇定的匆匆吩咐了一番,拿帕子捂了嘴往自己院子里奔去,心中想着有哪些快速消肿的法子。
遣散了几个丫头,丹丹在屋子里倒腾了一番,瞅着勉强能见人了,对着镜中抚摸着自己的唇发呆,却听得院里几个丫头给叶氏见礼的声音。
娘来了,丹丹差点跳起来,心虚的捂住嘴,叶氏已经挑了帘子走了进来,也没让丫头跟着。
“娘?”丹丹急忙起身迎叶氏。
叶氏心中有事,也没注意看她,拉过她的手急切道:“小丹,濯玉怎么说?”
姑爷活生生回来了,还大摇大摆的住在府上,满城的人都知道了,想瞒都瞒不住,这两人的婚事真是几经波折,今日初六,初十就是婚期了,这事,到底如何进行?若是让女儿去做妾室,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
叶氏这般问,丹丹不由的又是一阵心虚,两人一见面就只顾着互相啃咬了,竟是一句正经话也没提,什么都抛到脑后。
“娘先别急,他身子弱,还没跟女儿说……”丹丹的声音如蚊子哼哼,脸上像抹了辣椒面。
身子是虚,可是嘴巴一直没闲着,想到两人唇舌的抵死纠缠,噬入骨髓的绵绵情意,还有被他滚烫粗粝的大手拢住的已经发育很佳的小白兔,丹丹涨红了脸,觉得那灼热的触感似烙印在了胸部,只是想一想他的大手便觉得全身酥软,她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挥去那火辣的不纯洁念头。
叶氏蹙眉想了想,“娘也知道濯玉身子虚,可是,这是大事,你的亲事不能再拖了,不行,娘现在就去亲自问他有何打算?”
生了贤仪,又被老太太和三个嫂子几番点拨,又经历了这几番惊天动地的变故,叶氏的行事确实雷厉果断了起来,不顾丹丹阻拦,直接去了江瑾瑜那里。
让娘去说也好,这家伙想吃干抹净还不负责是不可能的,丹丹畅快的吐了口气,仰躺在床上,悠然的翘起二郎腿,忍不住闷笑,此刻,连瑞应该回来,给那家伙收拾好了吧?不知他如何解释?哈哈……
这些天从没有如此放松过,丹丹痴痴颠颠的笑了一通,迷迷瞪瞪的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