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老身求求你了,求你帮着求情饶了三媳妇吧……”老太太竟是哭求了冷君奕。
丹丹猛的从叶氏怀里抬头,冲到老太太面前,厉声哭喝,“你还为她求情,你还为她求情,你知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你知不知道她把我们推到了怎样的境地?你知不知道陈嬷嬷已经死了,死了,被她害死了……”
冷君奕默然的看了丹丹一眼,神色愈发的晦暗不明,他攥紧了拳头漠然道:“艾简氏罪不可恕,如此,太子妃已经额外开恩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简氏惊恐绝望的挣扎,老太太泪水滚落,无力的倒退在意秋的怀里。
“行罚!”两个宫人早已不耐烦,先押了山茶。
“娘……娘……”被禁足多日的艾冬梅头一回被放出来就是面对这个,她不禁惊白了脸色,说不出是惊是愧还是恨,但是面对亲娘受这种刑罚,她还是承受不住,哭着想抱住贾氏。
贾氏猛的推开艾冬梅,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悔恨交加,那一眼直把艾冬梅惊瘆的连哭都不敢了。
山茶早已不见之前的视死如归,神色凄厉,绝望的挣扎嘶喊,两个宫嬷就像杀鱼宰鸡般淡然如常,一个上前捏开她的嘴,另一个握着特制的刑具……
“啊!”山茶凄厉的惨叫,刺破人的心肺耳鼓,血淋漓的东西被拽出,整个人满口是血,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之声,在场的人无不惊秫悚然,几个胆小的昏死当场。
两个宫人将那东西包好,也不多言,直接将山茶杖毙。血溅三尺,惨不忍睹,这下连老太太和叶氏都吓昏过去了,春芙吓的呆呆的,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林氏好一些,却是面色惨白,捂住耳朵,闭上眼,因冷君奕在场。两个宫人给了几分面子,没让人将老太太和叶氏弄醒了再观刑。
简氏早已吓的昏厥过去,荣幸的。第二个轮到了她,倒也缓解了她的惊恐程度,只是行刑的过程中她不幸的又醒了过来。
冷君奕对着那宫人低声说了几句,两人手下留情,没整个拔出。只是给她从舌根处切断,性命没有大碍,以后确是要做个真真正正的哑巴了。
简氏以凄厉的惨叫为她的清晰、流利、咄咄逼人的发音生涯划上一个刻骨铭心的句号。
祸到临头,简氏后悔晚矣,只是她死不悔改,将一切恶果都怨恨到丹丹身上。留着血泪狰狞可怕的盯了丹丹,那眼神如野狼般发着凶狠的光,让人惊寒恐怖。
待到贾氏。一直疯癫的她忽然看着艾天佑冷笑,深深的怨恨的瞪着艾天佑,扬声大笑,“艾天佑,你不是个男人。不是个男人,活该断子绝孙。活该戴绿帽子……哈哈哈……”
艾天佑青筋暴起,面容扭曲,连最后的一丝怜悯和愧疚也没有了,他牙关紧咬、攥紧拳头才没冲上去一掌拍死这个他曾经呵若珍宝、耳厮鬓磨了十几年的女人。
贾氏也算个女中豪杰,就是两个宫嬷也是头一次见到面对极刑还这般气势凛然的女人,心生敬佩,下手极其利索,一刀切断,满口血肉模糊,贾氏依然呜呜咽咽的对着艾天佑冷笑,充满了嘲讽和报复的快意。
满府死寂,阴森恐怖,如在炼狱,两个宫人带了三个物件回宫复命,艾天佑脸色死寂灰败,强忍了情绪将两人打点一番送出府门,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幸好冷君奕在旁扶了一下。
艾天佑老脸火烧,羞愧难当,这番家丑竟然让姑爷看了个正着,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简直无法正视冷君奕。
冷君奕并不是一个擅长口舌的人,这番境况他也不适合再说什么,拱手对艾天佑施礼就要告辞,丹丹却是忽然走了出来,“爹,你先回避一下,我与他有话说!”
艾天佑看了丹丹一眼,想提醒她对姑爷客气些,又想到眼下的事,不由颓废的点点头,张罗了人去请大夫,现在一院子的昏死病残,而且,最主要的,还要给叶氏确诊一二,想到叶氏的身子,他万念俱灰的心又隐隐的带了一丝期盼。
二人默不作声的进了小花厅,小丫鬟还没有自刚才的刺激中安定心神,颤抖的斟了茶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清水在门外把手,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冷君奕默默的看了丹丹一眼。
小脸煞白,沉寒若雪,灵秀的大眼睛有些红肿,带着冷漠疏离还有他看不懂的黯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冷君奕莫名的有些心虚,他紧了紧手心,“对不起!”
“对不起?”丹丹看了他冷笑,“如此,你们冷家满意了?太子妃满意了?
难道联姻还不足以控制我爹,还不能对我爹彻底放心,非要将我们全家逼上皇后和炎亲王的对立端,没有一丝退路,唯有死心塌地的跟在你们冷家身后,下不了你们冷家的船,你们才满意,才可以高枕无忧?”
冷君奕面色苍白,窘迫又震惊的望着丹丹,这个女子何其聪慧,竟然一语刺中冷家和太子妃的顾虑和筹谋。
艾府今日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只是府上内宅妇人的一桩龌龊隐私、一己私欲,艾府完全可以自己悄无声息的处理了,但是,祖母却拿住了那个去冷家报信的郑婆子不放,直接将事态扩大到太子妃那里,继而借机将陈嬷嬷逼死在皇后的椒淑殿,引的皇上对甘皇后雷霆大怒,暂时让炎亲王和甘皇后失了势头,又彻底的将炎亲王与艾天佑的矛盾激化,不死心塌地的投靠冷家和太子妃,艾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