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驻守边塞,身经百战,当下浑然不惧,挺刀迎上,而刹那间尉迟镇出手如电,连连击倒人丛中跃出的四五人,见镇守的士兵们已经惊动,也很快地控制住局势,他才站住身形,回头看向无艳。
此刻人群略有些骚动,但难得地竟没有四处逃窜,只有小范围的波动而已。
无艳被人挤着,竟跑不到尉迟镇身边,只急得大叫道:“镇哥哥!”正奋力往这边挣扎,忽然间被人抓住了肩膀。
无艳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却见身边的竟是个陌生的妇人,正急切地盯着她,叫道:“小姐,小姐真的是你?”
无艳摸不着头脑,道:“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她试图将这女人挥开,却不料这妇人虽不懂武功,力气却是极大的,拼命抓着无艳,叫道:“我不会认错的,我不会认错的……老爷,老爷,是小姐回来啦!”
无艳大骇,以为遇到了一名疯子,此刻尉迟镇飞身跃了过来,见状便道:“放开她!”
那妇人一愣,四目相对,尉迟镇认出她就是白日站在街对面的那名妇人,没想到居然又在此处相遇。
无艳见尉迟镇靠到身边,才松了口气,又是紧张又是欢喜地叫道:“镇哥哥!”
无艳见那名妇人兀自抓着无艳,便要将她推开,把无艳拉过来,手一动,却听到有人冷冷道:“胡说什么?她怎么会是珍儿!”
尉迟镇闻言一震,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人群中,孙锦堂身披一袭黑色大氅,缓缓现身,他左手竟抓着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形庞大,然而在孙锦堂手中,却如捏虫豸一般轻易,走动间,却听得细微地咔嚓一声,孙锦堂松手,黑衣人便萎顿倒地。
尉迟镇心头微微发寒,知道孙锦堂这眨眼间已经捏断了刺客的脖子。
尉迟镇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不由倒吸了口气,却见人群中有不少身影悄然而有秩序地窜动,尉迟镇毕竟也曾为一方大将,一眼之下心头有数,知道是孙锦堂早有安排,而他竟也跟普通民众一般在人群之中,不动则已一动决胜,可见老将军胸有成竹,高人胆大。
孙锦堂面不改色,走到两人跟前,那妇人才松了手,急忙地跟孙锦堂道:“老爷,我没有看错,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跟小姐一样?”
孙锦堂面现怒容,道:“住口!你看她才多大年纪!你是疯了么!”
妇人转头看向无艳:“可是、可是……”哆嗦着话还没有说完,眼中的泪就断线珠子般掉下来。
无艳本正莫名其妙,又见孙锦堂忽然出现,她对这脾气很烈的老头子没什么好感,当下便躲在尉迟镇身边儿不做声,然而见孙锦堂怒斥这妇人,无艳忍不住道:“你干吗骂她?你怎么这样凶!”
孙锦堂一怔,妇人也睁大眼睛,尉迟镇以手扶额,低低唤道:“星华……”
孙锦堂脸色一变,锐利双眼便看向尉迟镇:“你叫她什么?”
尉迟镇心中咯噔一声,这是孙锦堂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头一次的时候,尉迟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尉迟镇迟疑道:“老将军,你为何总问这个?”
孙锦堂锁着双眉,道:“之前我明明听你叫她无艳……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叫她星……什么?”
无艳看看两人,便冲孙锦堂耸耸鼻子,道:“我的本名就叫星华,是我师父给起的,莫非你也不喜欢,要骂我么?”
孙锦堂愣住,妇人却伸手掩住口,似哭似笑叫道:“老爷……你瞧,这个神情,跟小姐不是一模一样的么?”
孙锦堂身子一抖,双眼盯着无艳看了片刻,厉声道:“还不住口!”
这会儿有些负责治安的将领便来回报,刺客都已擒下,人群也都安定。孙锦堂不以为意,挥手命人退下,尉迟镇道:“原来老将军早有安排,是我多事了。”
孙锦堂冷哼道:“每年这些狗崽子都要出来闹一闹,不杀几个,老夫还觉得不习惯。”
尉迟镇道:“不知这些试图作乱的是什么人?”
孙锦堂道:“无非是些走投无路的沙匪,不成气候……”他从方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竟回答了尉迟镇这句,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时又有些恼羞成怒:“老夫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囚徒,居然敢多嘴来问!”
尉迟镇只微笑低头,道:“是在下失礼了。”
孙锦堂的目光却转开,只看向无艳,双手握了握拳,便欲转身,他旁边的老妇人望着无艳,眼中泪掉个不停,小声道:“小姐……”
无艳于心不忍,道:“大婶,难道你以为我是你们家小姐么?我想你是误会啦,天下之大,面容相似的人何其多?如果我真的跟你们家小姐长得一样,也是有的……我的确不是你们家小姐啦,我是个孤儿,从小给师父养大的。”
那妇人很是悲伤,竟无法出声,孙锦堂微微侧身,胡须颤动:“还用你说?难道老夫眼瞎了?自然知道你不是!”
无艳皱眉,鼓了鼓嘴,道:“哼!还好我不是,不然的话就糟了,我可受不了你这样的坏脾气!”她说着便向孙锦堂吐了吐舌头,翻着白眼扮了个鬼脸。
尉迟镇虽然知道无艳如此是大为无礼,但是一来他极爱无艳,无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可爱无比,二来……面对孙锦堂跟这妇人神秘之语,想到镜玄的交代,尉迟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