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听秦简庭说起顾氏,老秦氏满心的不舒服,再想想自己的三个侄孙:
老大秦翰跟他那个娘一个德性,性子高傲又有主意,对自己不过是面上的恭谨,老二秦砚是个庶出,将来给些产业分出去便是,倒是老三,不但生得像秦家人,连性子也像极了秦简庭,这样的孩子跟秦翰又不是一母,亲娘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端底是可怜了些。
“有些话我原不打算现在说的,既然你担心磐儿日后的生活,这样吧,我左右无子,将来嫁妆归还娘家也说的过去,”老秦氏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怔忡和侄子和满眼殷切的白氏,“我的嫁妆也是有据可查的,那些田产左右吴家奉养我这么多年,就留到吴家,当年你们祖母给我了三处铺子,这些年下来,收益还是不错有,挑两间给磐儿吧。”
“姑姑,您这话可当真?”听到老秦氏要留产业给自己的儿子,白氏一下子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哭了,“你说的是你在鸣玉街上的铺子?”鸣玉街上的那两处铺面是连在一起,白氏私下打听过,一年收个千把两是松松的,她也想过等老秦氏百年之后,就叫秦简庭出面向吴家讨要嫁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得到了。
“就是那两间,怎么?要我现在拿房契你才安心?”老秦氏鄙夷的看了一眼胭脂糊了一脸的白氏,“那铺子是我留给磐哥儿和他的子孙的,除了姓秦的,谁也不许动!”
“是,姑姑说的是,”白氏这么一折腾,从姑姑那里得了两处铺面,秦简庭心里也挺高兴,冲白氏一瞪眼道,“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还不快下去梳洗了,眼看就要做婆婆的人了,难道要媳妇有样学样?”
“是,妾身这就去看看磐儿的院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儿过来服侍姑姑用膻,”平白得了两间大铺子,白氏什么怨言都没有了,破涕为笑道,“待磐哥儿回来,妾身就叫他过来给姑奶奶磕头。”
不论秦简庭怎么对待自己,在无子的老秦氏眼里,亲自抚养过的侄子与自己的孩子无异,虽然十分看不起白氏的作派,可同样也可怜侄子没有个好内助,现在看着秦简庭一脸尴尬的笑意,老秦氏心又软了,索性将人情做大些,“磐儿到底也是嫡子,婚事太不成话也不好看,这样吧,我再给你一千两银子,你也好周转。”
秦家这些年外有秦简庭,内有白氏,已经让折腾的山穷水尽,秦磐的亲事秦简庭也不过是准备了四千两银子的例,三千做面子当了聘礼,一千用在侯府修房子摆酒席已经颇为捉襟见肘,现在老秦氏又拿了一千给他,对于秦简庭来说无异于及时雨,喜得他一揖到地,“谢谢姑姑。”
看白氏摇曳而去,老秦氏忍不住又提点自己的侄子,“白氏心太大,不过这也是你惯的她忘了身份,若不是顾氏执意,白氏哪里能够一步登天嫁进秦家?可现在她竟然打起了家产的主意,虽然应淳性子不好,但却是你的嫡长子,又是皇上定的世子,这里面轻重你心里要有数,就像今天,库里那些东西若都叫白氏搬空了,将来应淳成亲,秦家岂不成了京城的笑话?”
说到这儿老秦氏又来了气,瘦削的脸越发的阴冷,“这次的事原就是白氏连累了应淳,大家不提就当咱们真不知道她原先打的什么主意?真想着白家能再出一位侯夫人?”
秦简庭为人迟钝,可过了两三个月,该想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唉,若不是白大舅现在做了千户,白茹贞又是白氏的亲侄女,我就叫她给磐儿做妾了,现在好了,应淳多好的一门亲事,又黄了。”
老秦氏虽然看不上染尘师太,但对她这次保的媒还是说不出半个“不”字,宫家不说是什么太子岳父,以后未来的国丈,就宫家在士林的名声,肯下嫁女儿给秦家,那也是天大的喜事了,原本这门亲事双方已经有了莫契,可就因为出了秦磐忽然订亲的事,那边直接让人递话,说自家女儿年纪尚小,不急于说亲,此事只得没有发生过。
失去了宫家这么好的姻亲,于侯府,于秦翰,都是极大的损失,想到这些老秦氏就忍不住肝火上升,这些年吃斋念佛养的和缓了些的脾气又冒了上来,“应淳的亲事是万不能再拖了,这个家必须有个当家主妇,唉,可惜这些年我久不在京中,白氏眼界又不行,真不行的话,吴家倒有几个姑娘年龄相当,我请她们过来你借机见见?”
直隶吴家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大族,现在族中更无一人为官,他家的姑娘不论是否贤惠,于儿子的仕途可是并没有一点儿帮助,秦简庭不太愿意跟吴家结样,但姑姑刚帮了他一千两银子,反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道,“也行,不过姑姑万不可将目的透出去,咱们应淳是男子无事,没得坏了姑娘们的清誉。”
“我心里有数,”见侄子听自己的意见,老秦氏心下满意,“你也回去吧,这些日子有你忙的,小心自己的身子。”
那边回了云园的虹霓果然没有叫云浓失望,云浓只在永寿大长公主府住了一夜,胡氏便派人过来接了,理由么,很简单,黄氏身子不适,这个时候云浓不在身边不太好。永寿大长公主再不愿意,也不能拦着姑娘尽孝,只能沉着脸答应了,回头却问胡二夫人,云家是不是觉得可以甩开公主府自作主张了?
胡二夫人对胡氏的性子也很了解了,知道她是因为孙女儿得了染尘师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