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郡王妃来过之后,永昌郡主有喜的消息也渐渐传开了,这种喜事大家自然愿意锦上添花,一通贺喜探视之后,又过了十数日郡主府算是彻底安静来,除了慧安长公主三不五时的过来坐坐,云浓能做的就是安心在府里养胎,而外头却不像郡主府里那么安静,因为辽东的战-事,连街上都清静了几分。
“你说我生的时候,那边儿仗能打不?”云浓抚了已经出怀的肚,懒懒的看着秦翰,“依我说,有些事你也要交给别人办办才是,虽然你办事东宫是放心了,可是也得叫别人显显身手不是?”尤其是现在局势逐渐明朗,秦翰再这么“只手遮天”的话,别人还怎么“上进”啊?
听云浓这么“委婉”的劝谏,秦翰忍不住轻笑出声,走-过来抚了她微凸的小腹道,“你有话直接说好啦,还学会拐弯儿了-”
“我不是想叫你没事多陪陪我么?难道要等我生孩,叫人去东宫给你报信?我可告诉你,我生产时你要是不在,我可不生,”云浓撅着嘴道,她是看秦翰这阵太累了,就算是铁打的身也禁不住这么熬,而且她也确实有叫秦翰低调些的意思,功高震主的故事可是年年都有,何况秦翰身份敏感,现在太跟他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可是以后呢?天佑帝不在之后,秦翰功高权重之后?
“成,我知道了,反正我媳妇儿身越来越重了,有什么比这个重要?”秦翰自然明白云浓的担心,欣然道,“我过两天寻个机会就跟东宫说,辽东的事情也快水落石出了,我现在退来也在大家乐见的。”
“其实罗家也算是人物儿了,辽东之地历来不安生,他们居然能打过辽江将金人制的服服帖帖的,”套用前世的地理知识,在另一个时空里辽东的先有鞑靼后有满洲的,就没有太平过,如果罗家人不生异心,直接先收服辽江以北金人的消息报上来,只怕又是一件不世之功了。
“估计就是因为有了这桩不世之功,罗家人才坚定了自立的念头,”秦翰叹了口气,历代朝廷对边关重将,从来都是又用又防的,如果辽东太平了,罗家人怎么办?回到京城跟高家,齐家一样夹着尾巴做人,期待皇上再次想起他们?还是跟曾经的绥远侯一样,早就泯于众生之间,再也无人想像他们曾经的彪炳的功绩?甚至像自己的外祖一家-
秦翰办起事来从来从来都是干净利索,没过几日,云浓便发现他从回来的次数明显增加,时间也提早了,而有了丈夫陪伴的孕期自然幸福值大增,几个月时间一闪而过,待云浓临产之时,不但是秦翰跟染尘师太,慧安长公主,连太妃跟顾良娣都赶了过来。
“不过是生产之事,哪里敢惊动娘娘凤驾,”辽东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罗宪庆一系除了战死的,其余俱备押解回京着刑部,吏部,兵部和大理寺一同会审,皇上是铁了心要将罗家的谋逆之罪昭告天,给永安上一个警醒。
而辽东也不再设什么大都督,直接划成两省,由齐家和高家主将做了总兵各辖一半儿,曾经的陇西将军顾武则因平定辽东的大功被封为定北伯,五世方斩。
朝堂之上天佑帝身越来越差,太几乎面接管了朝政,染尘师太对宫氏也越发客气起来,“待孩出来了,我自然会叫人给东宫送信儿的。”
“一家人何必说这种客气话,郡主产,我不过来看看,宫里也不放心,”太妃虽是君,但也是长嫂,亲自过来也体现了太对秦翰这个弟弟的爱重。
“还是应淳沉稳,飞雪生昭哥儿时太在同晖殿外根立不住,急的只转圈儿呢,”宫氏看着一直盯着产房连过来给自己见礼都忘了的秦翰抿嘴一笑,“可这是想什么呢?”
“你还夸他?你再看看看,里头浓儿喊一声,他就跟着啰嗦一,我看啊,那孩再不出来,得先给他爹请太医了,”太膝三位郡主,怎么会不紧张顾飞雪这一胎?
被染尘师太一提醒,宫氏也看出来了,这位压根不是什么沉稳,而是给吓着了,忍不住掩口道,“应淳你还是到房去坐会儿吧?不行请府上的先生陪你聊聊,这儿有动静了再去喊你。”
“不成,我不能生,我是要生了,她就不生了,”秦翰这次听到太妃的话了,摇头拒绝道,“我得等陪着她,我答应过的。”
“没想到表哥还是个情种,”顾飞雪生了东宫长,身份已经不同往日,虽然他并没有见过秦翰几面,可是这种亲人间的“亲密”却是要叫大家看到的,“那咱们到厅里坐着等消息,这头胎可是说准时辰的。”
“母亲您陪娘娘跟良娣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万一她听不到我的声音,”秦翰冲染尘师太道,“我不放心。”
云浓现在撞墙的心都有了,她可是一直听温嬷嬷和太医的话,到了后期少吃饭多锻炼了,可是现在在一*袭来的阵痛中她还是心生怯,她真的能将那么一个娃娃生出来?“嬷嬷,我要是生不出来怎么办啊?太疼了,真是太疼了!”
“郡主万不可说这种丧气话,您身骨强健,太医说小公身体也好的很,顺产怎么会生不出来?”临阵脱逃?温嬷嬷恨不得打云浓一巴掌,“奴婢跟您说,待小公出来了,您一见,就会觉得今天受的罪都是值得的,仪宾在外头等着您呢,你可不能叫他失望了-”
“那叫他来生好啦,啊,疼死了,为什么要叫女人生孩,”再次阵疼袭来打断了云浓的牢骚。
“郡主娘娘,宫口已经开了,奴婢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