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云浓见虹霓回来复命,问道,“他们怎么说?”
“奴婢按郡主的吩咐跟霍家二爷说了,听云二奶奶的意思,过些日子云大人会接胡老太太到任上去,云家准备分家呢,”虹霓垂首道。
“你怎么样了?”两人正在说话,秦翰已经风一样冲了进来,“太医怎么说?”
虽然云浓严令府里的人不许给染尘师太跟秦翰送消息,但温嬷嬷还是派人寻到了秦翰的长随,嘱咐他秦翰一准备回府,便将云浓晕倒的消息告诉他。
“没事儿,太医说不过是怒火攻心,一时气急了,现在我已经好啦,刚才还吃了一碗鸡汤面呢,”云浓见秦翰进来,急忙叫虹霓扶她起来,“来人,摆饭。”
“你快躺下,都晕倒了还逞什么强,虹霓,你去请余太医过来,我要听听他怎么说,”秦翰连忙扶住云浓的身子,“快躺着,我也不饿,一会儿再叫人传饭就是了。”
“你啊,有孩子的是我,我哪里舍得逞强?实在是躺了一天了,想起来动动,要么你扶着我咱们出去转上一圈儿?至于余太医,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也不叫人家歇着?”
“你嫌他年纪大?那我明儿跟皇上说说,请他再赏个年轻些的太医过来,当初找余太医是因为他是妇科圣手,不过也确实,年纪大了,有什么事动作太慢,”秦翰觉得云浓说的有道理,“不过今天咱们还是先用着他吧,”说到这儿他跟虹霓道,“你过去跟余太医说,叫他走慢着些。”
真是无法勾通啊,云浓摇摇头,不过秦翰心走到这儿了,今天不叫他见见余太医怕是不能了,“那你还陪不陪我出去走走?”
“这得等太医说你可以出去走动才行,来,你不想躺了,就在榻上歪着,”秦翰生怕云浓起来乱走再有什么闪失,执意叫她又在贵妃榻上躺好了,“我去将衣裳换了,再过来陪你。”
云浓抬眼看到秦翰冲温嬷嬷使眼色,便知道他是准备问今天发生的事,“你快去快回,我跟你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家到底是她的本生,她跟云家的事情不希望由别人来告诉秦翰。
“你说胡氏居然要将她那个孙女送我做妾?”秦翰有些匪夷所思,确切的说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算起来那可是你的堂妹。”
“是啊,就因为是我的堂妹啊,所以才要我提携提携,”云浓冷笑一声,“其实这样也好,有今天这一出,今后我现也不许云家人上门了。”
其实秦翰跟染尘师太并不怎么反对云浓跟本生父母来往,可是云家人的不知分寸叫人无奈,尤其是这次,这种给自家女儿添堵的事情传出去就成笑谈了,“原本想着你舍不得,咱们就当多了门走动的亲戚,现在她们既然做出了这种事,不来往是最好的,只当是认识了这么一家人,如果有机会遇到了,客客气气打个招呼就是。”
“我也是当时太伤心了,虽然心里清楚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听到胡老太太嘴里如何当我是亲人,一边往我身上插刀,”云浓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瞧我,这一怀孕,也多愁善感起来,不值得啊。”
这个时候秦翰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云浓,只是静静的将云浓抱在怀里,“你现在有我,有母亲,再过八个多月,咱们的孩子也会出来陪你,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好。”
“嗯,我也这么想的,所以如果云家大房夫人过来的话,我也不打算见她们,懒得周旋了,”今天这事儿一出,云天赐留在洪山的夫人肯定也会收到消息,不过云浓却不打算再见她了,但云天赐现在在山东,事先得把自己的态度跟秦翰说一声。
“不见就不见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啊,你想见谁,就见,不想见,东宫来人也都推了就是,”
“那我可真推了啊,”有人帮自己撑腰,这感觉真不错,云浓伸出手指刮着秦翰下巴上的胡渣,这家伙毛发真旺盛啊,一天时间,小胡子就冒了头,“等我有身孕的消息出来,太子妃估计会过来的,”云浓估摸着太子妃宫氏是知道秦翰的真实身份的,她对她可比对福寿两位王妃要亲切的多。
“你只管放心,只要你有喜的消息出去,有母亲在,没人敢说你礼数不周,”在秦翰眼里,自己的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礼数规矩什么的,在她们面前,通通退避。
“我听母亲说头三个月要紧,你什么都不要想,也别去管,只顾着自己就好了,我以后也力争早些回来陪着你,”秦翰轻拍云浓的肩头,“等辽东事了了,咱们就带了孩子陪着母亲一起回云南去,叫他也给曾外祖父磕个头。”
云家的反应果然如云浓所料,第二天云天赐的夫人便带了儿媳递了拜帖,不过直接被门上给拒了,原因很简单,郡主病了,不见外客。
不过之后的一天,一张奇怪的帖子送到云浓面前,倒叫云浓重视起来,“温嬷嬷,外头不是说封了武侯街吗?”这帖子上怎么落了罗明玉的名字?
“是啊,奴婢是这么听说的,那边现在只许进不许出了呢,听说罗家的人全都押在里面,要说也是我皇仁德,这种谋逆的大罪,就应该直接下了大牢才是,还叫他们好好的在自己宅子里住着,太便宜这些逆贼了,”温嬷嬷撇撇嘴道。
“叫浅草去问问门房,这帖子是什么时候送的,什么人送的,他们可有印象,”云浓将淡粉色的帖子放下,罗暖玉已经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