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里也艰难啊,若是其他人家,哪里用你一个姑娘出来迎客?”看云浓并不在自己面前摆什么郡主的架子,郭氏也放松下来,携了云浓的手叹道,“今天你就当叫我出出风头,在后面跟着就好了,有带女儿来的人家,你就招呼招呼。”
其实云浓并不担心什么亲自迎客这些,什么害羞胆怯之类,根本不在她的字典里,她现在揪心的只是郡主府头次搞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虽然流程她已经看了几遍了,可是到底没有实战过,最怕是出了什么大纰漏,“那就谢谢嫂子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可靠的,”郭氏心里其实是带了几分侠气的,只是这么些年被压在大长公主府里,什么事都插不上手给磨的太过消沉罢了。
一拔拔人送进正堂,郭氏抽空还能和云浓聊个天儿,“啧啧,这新贵到底是不同啊,今天来的这么些人,只怕大长公主请客也未必肯捧场呢,我今儿可是跟着你沾了光了,在贵人面前也算是挂了号了。”
“嫂子你真是越来越俏皮了,什么新贵旧贵的,不过是宗族里给母亲几分面子,你还用挂什么号啊?谁不知道永寿大长公主府里的三奶奶最贤惠?”云浓掩袖笑道,今天来的人,确实如郭氏所说,都是些大牌,福寿两位王妃,慧敏长公主,宜阳郡主,甚至襄亲王府都派了世子妃连氏过来。
“对了,那四只花你扔哪儿去了?我跟你说,那四个可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你可不能大意了,”郭氏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唉,我也不怕你笑话,这大长公主府,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郭氏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云浓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她感激的握了郭氏的手道,“我都明白,那四个我也问了,真真是全挂子本事呢,四奶奶也舍得,我叫她们到针线房好生学本事了去了,什么时候出师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个不错,那几个人都是小胡氏精心挑选的,说白了,就是按大同姨娘的道道调教的,什么都会,就是正经女人该会的不教,“你省得我的就放心了,将来找个借口打发的远远的才好,不过那个秦应淳倒是个可以叫人放心的,这么些年了我竟没听过他一点儿风言风语,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老四,最是五毒俱全的,外头的消息也最是灵通。”
虽然心里清楚秦翰是什么样的人,可听到别人这么夸自己的爱人,云浓心里甜甜的不觉就红了脸,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虹霓进来道,“郡主,外头说宣宁公主,乐陵公主还有彰德公主到了叫人去迎呢。”
“她们?也来啦?快,快去正堂报一声,”郭氏有些意外的看着云浓,“你也给她们下帖子了?”
云浓苦笑道摇头,“宣宁公主府倒是去了一张,至于另二位,养在深宫,我跟母亲怎么可能因为开个府去请她们出宫嘛?”
不论请没请,人来了还是压轴出场,自然要迎接了,云浓跟郭氏从偏厅出来时,已经看到正堂里品阶低些的夫人们已经依次出来。
“见过三位公主,没想到宣宁公主竟然将乐陵公主和彰德公主一并请来了,真叫永昌受宠若惊,”云浓给公主鸾驾上下来的三位丽人见礼,“外头太热,还请三位公主先到正堂喝杯茶。”
“嗯,原来你们占了慧安公主府西半边啊,还把门开在这儿了,”彰德公主驻足打量了片刻,幽幽向身后的乐陵公主道,“我原本还想着跟父皇说说,求他将皇姑姑这府邸赐给你做公主府呢,结果却被人抢了先,不过剩下的也不算小了。”
乐陵公主愕然的抬起头,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彰德公主有这样的打算?不过还是迅速的明白了过来,不过是又拿她做由头跟染尘师太打擂台罢了,乐陵公主生母出身低微,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嫔位,不敢不接彰德公主的话,讷讷道,“我还小呢!”
“你也不小了,彰德妹妹说的不错,要论位置和景致,能跟皇姑姑这处宅子比的还真不多,以前这里是亲王府邸来着,”宣宁公主的夫家也是李家这条线上的,因为牵绊太深,早就没有下船的可能,“如今给了永昌郡主一块儿,剩下的地方也不算小,你向父皇求了来,跟师太做个邻居也是不错,”她的宣宁公主府是新建的,哪里像现在的永昌郡主府,离皇城这么近?
云浓不动声色的跟在三位公主身后,对她们聊的内容根本不在意也不担心,随便她们折腾,有本事把自己赶走整个长公主府全给了乐陵好好看呢。
到了正堂,看到满座的大长公主,长公主还有王妃们,饶是彰德公主,也得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又受了命妇们的礼,才在寿王妃身边坐下。
“难得你也出宫了,我就说嘛,趁着天气好,你们这些小姑娘也出来走动走动,咱们又不是那些深闺小姐,成天闷在家里读什么女德女戒的,”福王妃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三位公主,李妃因着秦翰成了李妃,她可不相信彰德公主今天是特意过来捧场的,踢场子还差不多。
彰德公主看着正跟定国公府高老夫人说话的云浓,转头向染尘师太道,“今天是永昌郡主开府的日子,虽然我跟永昌郡主不怎么熟悉,但师太府上的好事,还是要过来道贺的,”说罢她又看向云浓,笑道,“那天在宫里看见,本宫想了好久,才陡然想起来,以前我们在姑祖母那里见过的,好像是赏花会,你在大家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叫人拉走了,现在想想,真是世事无常啊,才不到两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