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浓可不敢应下胡氏的话,当年端午的事两位长辈分明心知肚明,可是因为云裳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就那么压下去了,现在还叫她这个被害人跟加害人“同心同德”?这也太诡异了,这种连亲姐妹都可以牺牲的人,自己跟她联手,联手做什么?送自己上断头台?而云家人这种“物尽其用”榨干子女最后一分利用价值的作法她也十分看不上,“姐姐倒是变了许多,不过还是那么周到,我看牛家两位小姐很喜欢她呢。”
可不是么?自己这个大孙女在拢络人心还是很的手腕的,“你姐姐也是个可怜的,好在秦翰已经被逐出族了,你姐姐也算是熬到了出头之日。”
云浓对胡氏的无耻真心无语,云裳“无出头之日”是因为秦翰么?这才过去多久,自家孙女做了什么样的事,胡氏已经先择性遗忘了,“祖母说的是,不过刚才在厅中听广宁郡王妃的话头,对云家还是有些在意的。”
“你不懂了,只要你嫁进王府,广宁郡王府又如何?还不是得听王爷的?他们若是聪明,这桩事大家就此揭过,若揪着不放,人嘴两张皮,光他们说,咱们没长嘴啊?我就不信王爷是信梁毅清还是信你?”胡氏对两个孙女的未来充满希望,“待明年你的事了了,我再帮你姐姐寻上一门好亲,也是你的一份助力不是?”
你们的美梦就再做两天好啦,云浓看到染尘师太冲她招手,忙跟胡氏禀报了,往染尘师太那边去了,而胡氏则凑到牛夫人跟前,与她搭话。
“一会儿你只管跟着我,哪儿也不要去,谁叫也不许去,”染尘师太拉了云浓到身边轻声嘱咐道。
虽然知道今天必有事情发生,可染尘师太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又再一次强调,这事儿只怕不会小喽,“师太?”
“没事,你随我到那边凉亭里坐坐,我最不耐烦赏什么荷花,好像不喜欢荷花,品性就不高洁了一样,”染尘师太撇撇嘴,要不是今天她得在这儿把戏做足了,她才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呢。
“原来师太跟云二姑娘到这里来了,”池霜远远的看到染尘师太,便领了姜仪和马红钿过来,“师太真是会选地方,这儿地势高,湖中美景一览无遗。”
“我不过是图这儿凉快,景致么,荷花长在哪里都一模样,没什么稀奇的,”染尘师太一伸手示意池霜坐了,“听闻王妃是个爱荷的,当初建王府时,靖王殿下特意叫人弄了这一池荷花来,没想到今年就开的如此繁茂。”
“靖王殿下对这种高洁之花也是十分钟爱的,”池霜赧然一笑,“所以才会特意从宫里的未央湖里移出了一些。”
“原来如此,”染尘师太眯眼看着湖里的小舟,“叫些渔女轻声一曲倒也不错。”
“妾身恰有准备,”池霜冲身边的丫鬟点点头,又对染尘师太笑道,“听闻师太自幼擅棋,不知妾身能否有幸跟师太手谈一局?”
“既然王妃相邀,敢不奉陪?”今天染尘师太难得的好兴致好心情,欣然应约,见云浓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身旁,“你要不是耐烦看我们下棋,自去逛去,只是不可落了单,免得王府太大再迷了路。”
这已经是染尘师太第三次提醒自己了,云浓怎么会不放在心上?“我不太懂棋,也不想扰了王妃跟师太的雅兴,就在附近转转吧。”
“你们也去吧,都是小姑娘家家,一起说说话也好,”靖王妃也冲姜仪和马红钿挥挥手,“三个人一道儿,莫要走丢了。”
云浓可不想跟这两个人同游,尤其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马红钿目光中的敌意,万一一个弄不好,自己落了水或是她落了水,又是一场是非,“两位小姐,我不想再走了,这亭外柳荫正好,湖上的风还算凉爽,你们自去玩吧。”
姜仪压根儿不愿意跟马红钿多来往,虽然她一直将自己归成一派,“云二姑娘倒跟我想到一处了,我也是看中了这青石凳想歇歇呢,”说着也不等云浓招呼,自去云浓身边另一个鼓凳上坐了。
这两位都坐了,自己一个人还转什么?尤其是姜仪宁愿跟云浓同坐也不愿意跟自己一道儿就更让她生气了,在她看来,靖王侧妃就是自己和姜仪一人一个,谁知道凭空冒出个云浓,弄得原本可以定来事的,却拖成了僵局,一想到姜仪比自己出身好,而云浓比自己容貌美,马红钿就恨不得将云浓一脚踢下水去。
当然她自然不会这么做,如果那样,自己的名声也就跟着毁了,“那我也在这儿坐坐吧,其实云二姑娘寻的这个地方比凉亭里也不差,这柳荫如盖,下设青石桌凳,更多了分自然之趣,咱们不如就坐在这儿听着渔歌品着清茶,坐等师太和王妃的胜负。”
你硬要挤过来,我也不好赶你走,云浓微微一笑,“马小姐倒是会享受的很。”
“云二姑娘好像不喜欢这湖中的荷花?”半天无人出声,马红钿耐不住先开了口。
“啊?哪有?”云浓正兀自出神,不想却被马红钿点了名。
“我看云二姑娘一直不出声,脸上也没有欢愉之色,想想也是,听闻云二姑娘平日不在自己府里呆着,就爱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