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哎,以身犯险的事儿咱可不能做,”云浓一把打开秦翰的手,冲人横眉道,“善游者溺于水,你小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你们当皇帝是傻的?再叫他查出来,你这些天可就白饿了。”
“你家相公我也不是傻的,难道还会自己雇了杀手来杀自己?”秦翰嘻嘻一笑,反手又将云浓的纤指捏在手里轻轻搓着,“这天儿也越来越热了,你以后莫要再来了,还有我托师太的事,你跟她说请她赶紧着些,这样我也好早些出去,你放心,待你及笄,我便请人提亲去。”
“知道了,我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师太估计也等急了,”云浓看向秦翰的目光中满是不舍,虽然这厮老是动手动脚的,可云浓心里却满满都是欢喜,她望向远处的苍翠,“这地方其实挺好的,隐居倒是不错。”
见云浓要走,秦翰也有些舍不得,他伸手帮云浓提了食盒,“你喜欢这里,将来咱们想办法将这里买下来,天热的时候就来这里住上几日,我跟你说,那边山涧里有一眼好泉,妙华寺和无垢庵泡茶的水都是在那里打的,可惜现在不方便,不然我带你去看看,泉里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鱼,听说最大的也就尺许长,肉质极为鲜美,要么我叫人捕几条你带走尝尝?”
“好啦,现在哪里有那个心情?你只管记住欠了我的,将来,”云浓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将来有机会了,记得自己抓来给我。”
“回来了?应淳怎么样了?”染尘师太一见云浓回来,急忙招手将她叫到自己身边,“点心可曾吃了?”
“他吃了几个包子,剩下的那些说是晚上再吃,喝了两碗粥,”云浓笑着将手里的食盒递给灵珀师太,从荷包里将那封信递给染尘师太,“秦公子说有事求师太帮忙。”
染尘师太有些漫不经心的接过云浓递来的素笺,目光却落在云浓耳垂上,“你耳朵是怎么了?看着又红又肿的?”
“啊?是么?”云浓下意识的去捂耳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更是将秦翰骂了个千万遍,“没,没什么,可能是叫山里的蚊虫咬了。”
染尘师太是过来人,看到云浓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一笑,抖了抖手里的信纸,“快去叫灵珀找些药膏帮你擦了,这是什么蚊虫啊,都能叮出牙印儿来?”
直逼得云浓落荒而逃,染尘师太才拿信纸掩面而笑,既笑儿子终于开了窍,又笑儿子太过蠢笨,眼看二十的人了还是个呆瓜,连怎么亲热都不会,将来云浓真跟了他,可有得罪受了。
“姑娘,灵珀师太来了,”白荻引了灵珀进来,正看到云浓坐在妆镜前去头上的首饰,忙走过去,“叫奴婢来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云浓脸一红,叫白荻来,耳朵岂不是又要叫她看到了,“师太有什么事么?”
“师太吩咐我过来给云姑娘送些药,”灵珀师太将一只白瓷瓶递给白荻,轻轻一笑没多说什么,径自去了。
“姑娘,您哪里受伤了?叫奴婢看看,”白荻一听染尘师太叫灵珀师太给云浓送伤药,有些慌神儿,忙拉了云浓要查看伤势,“您怎么不跟奴婢说一声呢?”
“哎呀,你别说灵珀师太说的,我没什么事,就是叫蚊子给叮了一口,”云浓将药瓶从白荻手里抢过来,“你去准备洗澡水,我洗一洗就好啦。”这个秦翰,下次见了他,非再狠踢他几脚才好,一见到自己整个就化身为狼了,也不管自己怎么出来见人!
“你回来了?可看清楚她们到哪里去了?”见霜印进来,云裳放下手里的经文,淡淡道。
“没,那马车跑的太快了,奴婢紧跟着还是没有跟上,”霜印现在对云裳有些莫名的惧意,躬身答道。
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云裳拿起面前的经文狠狠摔在桌上,“你就不能跑的快些?山路这么难走,我就不信你还追不上了?你说你到底能办成什么事?!”
“奴婢怕被她们发现了,才不敢过快,”霜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过奴婢赶到山下去问过了,并没有庵里的马车下山,所以奴婢想着,二姑娘她们还是在山上。”
“还算你有些脑子,”听到霜印这么说,云裳扬扬手道,“你起来吧,下去梳洗梳洗,这么热的天儿辛苦你了。”
“是,”霜印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云裳,“姑娘,您准备再去见靖王妃?”
“是啊,明天师太要到靖王府里去讲经,王妃特意嘱咐了要叫我一起去的,”云裳自然明白霜印的意思,“怎么?你觉得我可以抗旨?”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这阵子云裳的性情变了许多,对霜印也鲜少好脸色,霜印再不敢像以前那样跟云裳毫无顾忌的说话。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不妥有用么?”云裳从竹榻上站起身,慢慢走到霜印面前,“霜印姐姐,你自小就跟着我,咱们是吃一个娘的奶长大的,可你又能帮得了我什么?叫你跟着云浓看她往哪儿去了,你都办不成,”云裳轻轻拍了拍霜印的肩头,“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啊,除了自己还真是谁也靠不住,这一点,云浓比我明白的早。”
“姑娘,奴婢并没有,”霜印想解释,可是对于一个成事不足的下人来说,一切解释都是无用的。
“我知道,我身边你是最忠心的那个,至于苹儿么?不过是个墙头草,你看着,没准儿寻个空子就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