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出去,对秦牧来说影响不大。他拿过报纸,悠闲地翻阅。
在苏华关掉了电视机，摔在沙发上。
突然一阵悠长的电话铃声响起，秦牧的手机在震动着。
苏华好奇有谁会打电话找他爹,便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上面赫然两个字：高立。
苏华接了电话。
喂，苏华吗？别不出声，我知道是你。高立的口气带着疲惫,但是精神不错。
苏华郁闷了一下,有这麽容易被发现吗？
你怎麽知道是我而不是秦牧？他也在家呢。苏华说。
秦牧接电话没这麽快。高立敷衍地说,然後转了话题：你现在家中能上电脑吗？
能。苏华把玩着遥控，转了几个台,然後换了一个生活频道津津有味地看着饮食节目在教炒菜。
你给你妈汇钱的汇款单都有保留着吧？高立问。
啊？……这……不一定有……苏华愣了一下。
找出来，找到多少就多少，回头拍自己的存摺上去，把支出重点强调一下，然後随便写点东西……嗯，你看写甚麽吧，说一下自己并没有短了你妈的吃喝……然後把照片传上去，洗白自己懂了吧？高立说。
现在？
当然啊，老子都帮你白忙了几天，今天发是最好的时机了。高立自信满满地说。
这几天他不遗余力地添柴加火，把对苏华不利的新闻炒得火热。娱乐圈从来不怕名臭，最重要是有没有曝光率，所以当他收到这消息时，他第一时间便认为苏华的机会来了。
不过不同的真实也有不同的处理方法，要是苏华就是如新闻中所说那样人渣，那自然就是另一种操作了，现在苏华就是给自家母亲泼污水，这太好炒了，只要把话题炒热，最後来个大翻转，其他人不管怎样想，肯定涨不少粉的，最重要是苏华这个名自此便传开去了。
只是苏华不利的名声也让到他原来签下来的合约摇摇欲坠，高立忙着稳定他的师兄和同学，又要和那些厂商周旋，最後退了几个金额不太高的，帮苏华保留下大部分的合约。
这几天关注这件事的人一节一节上升，甚至在最大的娱乐讨论论坛还有了几个苏华的专楼……当然有不少是黑楼，但是那几千页的回复量，让到高立发梦也笑出声。
好不容易等到群众开始有点不耐烦而冷下来时，高立决定让苏华再加上一把火，就是澄清。
当然现在群众最喜欢就是有图有真相，所以高立叫苏华拍照就是这个原因，到时他再转一下言论的导向，苏华火起来是铁定的了。
苏华点头：我现在去找。
或许经历过愤慨﹑失望﹑伤心的过程後，现在的苏华的心情无比淡定，反正他再不是独自一人，再不济还有个爹陪他呢？
於是苏华挂了电话後立即行动，他记得自己一向随手把单据甚麽放在鞋柜的格子里，就不知存下几张了……毕竟很多时候自己存完就抛了的。
怎麽了？秦牧问。
找汇单……高立说让我拍点照上传洗白自己。苏华叉着腰仰天大笑，已经闷得有点半疯了：老子这次终於可以出去了！
秦牧摇摇头，继续看报纸。
苏华把一叠纸从鞋柜上面翻出来，然後一张一张地看着，把要抛掉的放一叠，一叠是还需要保留的，另一叠就是汇单了。
总共收拾出六七张汇单，苏华翻翻看……喔，每张都起码汇了百来万给他妈呢，估计是他妈输了钱後问他要钱，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抛掉了。
苏华把它们整理好，压平一点，然後把其他需要抛的撕碎抛掉，保留的放回鞋柜。
啦啦啦，看我这次怎样翻身！苏华摆了一个超人的po。
可惜屋内唯一见到的人并不怎麽欣赏。
苏华兴冲冲地拿手机拍照，然後顺便把自己存摺那几页印着同样金额的页面也拍了，证明那些单子全都是他汇的。
他坐在电脑面前蕴酿了一会儿情绪，然後极之搧情地打下：‘第三日了，伤心过，失落过，终於能平静地面对。我不知道我做错了甚麽……妈……你说我不孝，不给你家用，这是自我工作以来给你汇的，是不是我错在……纵容你……’
然後把照片都上传上去，然後退出，上了小号。
不少艺人也有自己的小号，苏华也不例外，不过他小号谁也没加，就和秦牧的微博互相关注，即使他爹从来都不怎麽用，也不妨碍苏华偷着乐。
用帐号玩了一会儿游戏，苏华悠悠地关了页面。
他爹用自己的手提电脑正聚精汇神地点着甚麽，苏华探头一看──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曲线。
不是乱七八糟的曲线，这是过去的不同股票的走势。秦牧答。
你绝对是开了外挂……连这种也看得懂……苏华咕噜着。
有空多看点书。
大爷我──已──经──读──了──十──多──年──书──啦──！苏华扯着秦牧的脸直到变形。
秦牧拍开他的手，把人搂过来，然後指着萤光幕：你学会看，也不至於现在短了钱用。
苏华侧目：我有缺钱吗？我户口还有十多万！
秦牧无语地看着他，是谁在他面前老喊穷的？
算了，这种事你懂就好了……快点赚了钱来包养我，以後我电影爱接不接，戏看心意才拍，哼哼，当个牛逼的人！苏华仰起下巴，彷佛就真成了那样的大牌。
你就这点大志。秦牧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没啥大志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