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苦笑,他还真的是不为自己留一点余地。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昨天晚上你并不是一无所觉,我说没说错吧?”赵玉冷静下来,眼神里带着嘲弄。
齐桓闭上眼,“好吧!我承认昨天晚上的事我确实知道。”
赵玉的眼睛蓦然大睁,脸上混合着羞恼和慌乱,心头狂跳:“那我的心意你也知道了?”
齐桓看着赵玉,沉默了一会儿道:“是。”
赵玉深吸一口气,就连手都在颤抖,“那你是什么意思?”
齐桓把他的无措慌张都看在眼里,心痛得无以复加,但他还是道:“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么?”说完这番话,他的心都在滴血。
赵玉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不敢置信地看着齐桓。他似有千万句话要讲,但所有的话一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齐桓转过身,不敢再看赵玉脸上的表情。
过了半晌,赵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齐桓哑声吐出这几个字。
说完这句话,凉亭里一片死寂,宁静温和的气氛不复存在。
赵玉的手攥得死紧,以至于指甲都深深嵌入了肉里。
齐桓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之间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赵玉眼犯潮意,这个人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j□j了自己的心上,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你走吧!”赵玉冷冷说道,即便是很想哀求眼前这个男人转过脸看自己一眼,但他的骄傲和自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虽然爱他,但却不可能为他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他赵玉就是那个赵玉,骄傲地俯视众人的赵玉,他永远学不会在爱情里摇尾乞怜。
“那下官先告辞了。”齐桓垂下眼,不敢再看那人一眼,随即大步离开。他怕再待下去,就要掩饰不住眼中的痛苦之色。
前世今生,走过那些路,遇过那些人,经书日月,粉黛春秋,他好像就是为了在时光里遇见这个人,等待一个时机轻声地向他说一句:“我来了。”
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遇到了他想要遇到地那个人,却恍惚间发现自己和这个人是没有未来的,他们敌不过整个世俗的压力。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齐桓就这样从承平王府搬了回去,即便是到了临走的时候,他都没能再见到赵玉。
回到府中之后,又在家中修养了半个月,齐桓这才回衙门述职。
翁长苏见了齐桓,倒是有几分惊讶:“怎么不在家中再多修养些时日?”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在家中呆着骨头都要生锈了,再说半旬的假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也是时候来衙门销假了。”齐桓笑着解释道。
翁长苏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掌诏厅的事情也没人管,邹学士没办法才帮你兼着这个职,现在你回来了,他也正好能腾出手做自己的事。”
齐桓满脸惭愧:“给院士和邹学士添麻烦了!”
翁长苏摆了摆手,又道:“你既然回来了,掌诏厅的事就交给你了。噢,还有一件事,你先前不在,给几位皇子上课的事我就交给别的侍讲了,现在你回来了,这差事也该跟着领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院里的几位侍读侍讲可是被累得够呛。”
齐桓:“.......”这几位小祖宗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还真会给自己拉仇恨。
齐桓一进衙门,徐文渊和周子清就得了消息。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周子清关切地问道。
“嗯,都已经养好了。”齐桓笑着答道。
段行璋和樊胄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年也都过来打了招呼,齐桓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
这次一来,齐桓明显感觉到一些平日里关系不怎么亲近的几位同僚对自己有些过于热情了,就连往日的几个死对头也难得没有来说些风凉话。
吴庸有些不屑地瞥了这些人一眼,有些恨声道:“他们也有今天!我呸!一群马屁精!”
齐桓笑道:“怎么了?他们又怎么惹着你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吴庸愤愤道。
齐桓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是自己不在这段时间,那些人多半给这小子小鞋穿了。
“欸!听说你要升官了?”吴庸转眼就把方才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齐桓心中一动,“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你救了几位皇子,升官那是肯定的!大家都在猜你这次能升到几品呢!”
齐桓皱眉,“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要是传出去,恐怕一个个都讨不了好。”
吴庸挠了挠头,“这有什么!反正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私下里讨论讨论也没什么。”
“这种事你就不要老是跟着瞎打听了,别人说别人的,你别跟着瞎掺和,少听闲话多做事才是正紧。”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这不也只是说给你一个人听么!”吴庸有些不甘愿地辩解道。
齐桓不想跟他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将手上摞得足有五寸高的卷宗塞到他手里道:“既然你这么闲,就帮我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