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默默望着齐桓远去的背影,兀自出神,守候在一旁的近侍孙德全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见他面色迷离,一双墨玉眼似喜似嗔,面上更是隐隐见了喜色,顿时被唬了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自家主子这神情分明是对那齐桓动了情的!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跳,这齐桓到底何德何能,竟惹得自家主子动了春心!
赵玉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面上顿时又恢复成了一惯的冷漠,“孙德全,你吩咐下去,让燓溪他们把阿提拨儿让他们给我看住了,这两日若有什么动静立即给我汇报,若是他们不识相,那就寻个由头,让他们消失。”
孙德全汗涔涔地听完这番话,更是惊骇欲绝,他没想到赵玉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果然是疯了!赵玉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薄情寡义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可如今自己这位小主子竟然为了那个齐桓,罔顾自己如今艰难的处境,冒着和匈奴开战的危险,也要用阿提拨儿让的命来保住那个齐桓,竟然不智若斯!
孙德全动了动嘴唇,正想着如何让赵玉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就听赵玉语带冷意的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有意见?”
孙德全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背上全是冷汗,道:“奴才不敢!”
“那还不快点滚下去!”赵玉寒声道。
“是!奴才告退!”孙德全躬着身子,慢慢退出了正房,一直到了外面的抱厦,这才敢停下来擦了擦额前渗出的冷汗,不敢耽搁,忙下去找人给燓溪传消息。
齐桓一到府中,就见安墨伸着脖子,一脸的焦急,见自己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道:“少爷,您去哪了?我方才已经遣了几个家丁去衙门寻您去了,回来都说没见着您的人影儿,现在老爷夫人和徐大人正担心着呢!”
齐桓被这小子连珠炮似的问话弄得有些惭愧,“呃,路上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昔日的同窗,便不免多聊了两句,倒是忘了时间。”
安墨瞪着眼睛,见齐桓笑得讪讪,只好无奈道:“那少爷下次可要记得派人回来知会一声,也免得老爷夫人担心!”
“我省得!”齐桓汗颜,“对了,你说老师也在?”齐桓这才想起来,匆忙问道。
“徐大人来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前院等着您呢!”
齐桓暗自叹气,知道徐陵远十有j□j是为了那三日之约来的,顿时有些头痛起来。
齐桓一进门,就见徐陵远正和齐大柱说着话,齐大柱不悦地看了一眼齐桓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先生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齐桓只好把方才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应付了一番,齐大柱面色这才和缓下来,“那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说完,便抬脚出了房门。
徐陵远开门见山道:“三日之约,你可又应对的法子了?我听说阿提拨儿让那边已经答出一题了。”
齐桓倒是没想到阿提拨儿让这么快便答出一题,顿时感觉压力陡增,想了想道:“目前还只有五分把握,具体还要看阿提拨儿让那边,若是让他答出了三题,那我就必败无疑了。”
徐陵远长叹一声,忘了眼齐桓,道:“那日你便不应该答应那阿提拨儿让。”
齐桓苦笑,他又何尝想出这个风头,只是那天的情况确实是由不得自己,答应那阿提拨儿让,一是考虑到日后的仕途,二是想让宣王有所顾忌,那天晚上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席上,二皇子宣王又不是傻子,虽然当时醉酒离席的官员有不少,但稍一推敲,就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若自己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从六品修撰,那宣王恐怕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消失,但若是借着此次机会,赢了阿提拨儿让,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就要比现在稳固许多,这样宣王在对自己下手时也会顾忌一些。
徐陵远望着齐桓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即便是输了,我与几位同僚也会向皇上求情,万万不会让你真的离开京城。”
齐桓有些动容道:“学生定不负老师期望,三日之约,定然会全力以赴,不会弱了老师的名头。”
徐陵远望着齐桓,欣慰地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学生若是真能渡过这一关,恐怕就一飞冲天无人能挡了。
齐桓送走徐陵远,这才让人去寻府中的车夫冯六,吩咐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屋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齐桓仍是与往常一样,照常去给几位皇子延讲经史,回来后照常到衙门口当值,除了一进门便把里,倒是与往常并无不同,齐桓的这般举动无疑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广献帝听着李福全的回话,懒洋洋道:“你是说齐桓这两日并未有什么动作?”
李福全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躬身道:“正是如此。”
广献帝皱着眉,若有所思道:“这齐桓倒是有趣,这时候还能沉得住气,若是真的也就罢了 ,若是假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李福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听,静静退到了外间。
齐桓心里盘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大张旗鼓地吩咐几个书吏准备东西。翰林院内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早就关注着齐桓呢,现在见他有了动作,都出来看热闹。
齐桓站在院中,闭口不言,众人看得心焦,有心上前询问,但又怕惹了齐桓担上责任,都在原地踟蹰。
徐文渊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