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桓回府,已经是亥时了,正好是宵禁的时间。齐桓简单的洗漱之后,便上床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乃是休沐日,齐桓带着齐老爹几人把京城几处好吃的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这才让齐远和齐秀这两个小祖宗满意,不再整日吵着要去街上了。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正好是皇后的千秋,广献帝在御花园宴请百官,齐桓虽是从六品,但也在邀请之列。
到了五月初三这日,齐桓与众多同僚一起,进宫给皇后贺寿。
齐桓跟在翁同苏身后,与徐文渊周子清一起在内侍的带领下,往后花园走去。
一路走来,各色华美精致的宫灯将整个皇宫照耀的宛若白昼,御花园中此时已经设好了千禧宴席,齐桓等人随着司礼官的唱名,各自入席。
齐桓坐下后,便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此时皇帝和皇后还未到,千禧宴还未开席。身着统一绿色革丝深衣的宫女太监在尚食局女官的带领下依次为众人唱名传菜。
毕竟是喜宴,是以众人虽有所顾忌不敢肆意高声,但席间气氛总体来说还算不错。齐桓笑着与旁边的一位工部的马姓官员寒暄着。随后眼睛往礼部那边看去,就见陈望远那厮一脸地不得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桓看着好笑,正要转过头来告知周子清和徐文渊,就见赵玉在几位内侍总管的带领下入了席,不巧的是,位置正好在齐桓对面的左上角。
经过前些日子被丢下车的事,齐桓对这位贵公子的别扭性格再次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知道他性子喜怒不定又爱翻脸,虽然人长得好,但脾气却远远要胜过他的美貌,是以打定主意以后还是绕着他走得好。
赵玉此时可不知道齐桓心中所想,席上众人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让他极为厌恶,皱着眉,正想着等一会儿如何找个借口脱身,就听对面隐隐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蓦地抬头,就见齐桓与周围的几位同僚聊得正酣,不由得一阵气闷,想到这厮前些日子去了醉仙楼寻欢作乐的事,又是一阵咬牙不耻,暗骂齐桓斯文败类,衣冠qín_shòu。
赵玉隐隐觉得自己对齐桓有些不同一般的情愫,但他潜意识里不愿深想,只当这是因为齐桓多次相救的缘故。
齐桓打了个喷嚏,喃喃道,“难道有人在我背后说小话?”
旁边的徐文渊听得有些不真切,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齐桓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打了个喷嚏。”
徐文渊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
正好这时,司礼太监尖细着嗓子唱到:“皇上,皇后驾到!众官行礼!”
众人忙下跪行礼,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礼,这还不算完,众人又是一番下跪,高声道:“恭祝皇后娘娘,康乐宜年福寿绵长!”随后连诵三遍。
“都起来吧!众卿费心了!”一道悦耳的女声慢慢响起。
“谢皇后娘娘!”众人应道,此时还不敢起身。
听到一旁司礼太监复又唱到:“礼毕!”众人才得以解脱。
接下来,就是广献帝发表领导讲话的时间了,齐桓一边听着一边暗笑,果然无论古今中外,领导讲话这个环节都是少不了的!
“开席!”发表完领导讲话,广献帝明显也有些累了,众百官这才各自回座位上坐好。
宴会开始,便是由尚仪局的司赞上来诵读了整个千禧宴的流程,随后宴会正式开始。
齐桓饶有兴味地听着,不过很快就发现这宴会的流程与前世的联欢晚会十分相似,顿时没了兴致。
第一个节目乃是由尚仪局的司乐和教坊司的舞舞类节目,齐桓倒是十分期待。
赵玉见齐桓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那些舞姬身上,心中既是鄙夷又是生气,撇过脸,不再看齐桓地那副急色猪哥样!
齐桓可不知道这些,他正和徐文渊一起讨论着方才的杂耍表演。不过让齐桓真正觉得新奇的是,节目单中竟然有人表演魔术,当然在大秦朝这东西叫幻术,表演魔术的也不叫魔术师,叫炫者。这类节目显然很受大家的欢迎,不过齐桓倒是兴趣缺缺,毕竟和前世那些华丽又新奇的魔术比,现在这些炫者表演的可要差多了。而且这时的魔术,多是通过一些化学变化来取得,着实是没有什么新意。
宴会过半,齐桓被几位同僚拉着敬酒,饶是齐桓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人多啊,被灌了不少的酒,不免有些微醺。齐桓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便装着醉醺醺的样子,由一旁侍候的小内侍领着往后面的净房走去。
一到净房,齐桓便立刻没有了醉酒的样子,取了帕子洗了脸,算是彻底没了醉意。皇家果然财大气粗,就连厕所里面修建得都极为豪华,沉香汁、甲煎粉、干枣、熏香、屏风、香胰子、澡豆、帕子一应俱全,就连上厕所的草纸,用的都是最细密洁白柔软的平州贡纸。*啊*!齐桓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看到这豪华公厕,齐桓不免想到了晋景公姬獳这个倒霉蛋,晋景公姬獳乃是春秋战国时期晋国的国君晋成公的儿子,也就是后世被人熟知的赵氏孤儿中的晋国国君,因为品尝了新麦之后觉得腹胀,便去净房方便,不曾想却脚下一绊,跌进粪坑溺死了,《左传》上对这件事的始末倒是讳莫如深,只用:“将食,涨,如厕,陷而卒”这几个字便交代过去了,姬獳很可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