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望着伤腿,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齐桓见没什么大事,也就告辞回房间了。
时隔多日,再次捧起书来,齐桓颇觉得有些生疏,满篇又都是些拗口生涩的八股,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扔了书,齐桓往床上一躺,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待醒过来,已经是酉时了,齐桓叹了口气,洗了把脸又下楼吃了晚饭,这才进了房间,拿起书,背起了八股文,在这个社会,要想有出路,科举无疑是一条捷径。齐桓向来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里,前世十几年的学习生涯教会了齐桓善于总结,抓住重点,这也是齐桓与同时代的读书人相比起来,唯一的优势。这几日齐桓都闭门不出,一门心思地温书,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天一早齐桓正准备看书,便听到窗外一阵接一阵的锣鼓声,不由得有些奇怪,推了窗子才发现,外面热闹的很,原本宽敞的街道上人山人海。下了楼,就看到掌柜的招呼着伙计送粽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儿个是端午,怪不得这么热闹。想到这几日都未见到祁玉的身影,齐桓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又想到今日是端午,总不好让这小祖宗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里。
一进门,就看到祁玉懒洋洋地倚着在床上,眯着眼睛神情慵懒,见齐桓来了,也只是抬了抬下巴。
“这些日子忙着温书,不免有些怠慢祁玉兄了,希望祁玉兄莫怪。”齐桓淡笑道。祁玉抬眼看了眼齐桓,淡淡道:“说哪里的话,小弟可担当不起。”与祁玉相处这么久,齐桓已经学会自动无视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了。
“今天是端午节,江上有龙舟赛,不知祁玉兄有没有兴趣与小弟一同去看看?”齐桓笑问道。
祁玉有些惊讶地望着齐桓,倒是没想到齐桓会来邀请自己。当下狐疑地望着齐桓,目光中满是探究。齐桓摸摸鼻子,实在是不知道说这小祖宗什么好。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祁玉打量了齐桓一眼,面色也和缓了许多。
中午吃完饭,二人下了楼梯,祁玉的脚只是轻微骨裂,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已经可以下地了。
出了客栈,齐桓才知道这大街上有多热闹,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群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做生意的摊贩更是多不胜数,整个广陵城一派繁荣的景象。
齐桓望着一路上虽然穿着粗衣麻布,但却面带喜色的男女老少,也不由得会心一笑。前世二十一世纪,人们过节的观念已经很稀薄了,所以见到这么盛大隆重又传统意义十足的端午节齐桓倒是免不了一阵好奇。虽说已经穿来这个世界三四年了,但齐桓还真没见到过这么盛大的过节场面,一时之间自是觉得十分新奇,祁玉更是出生高贵,何曾见过民间过节的场面,因而感受和齐桓差不多。
见来往的人手上无一不是系着五色丝线或是香囊,齐桓也不由得入乡随俗,买了两个秋香色绣着祥云纹的香囊,递了一个给祁玉,祁玉皱着眉,有些嫌恶地看了看这粗陋的香囊,最后犹豫了一番后,颇有些不情愿地把香囊系在腰间,齐桓无奈,这小祖宗果然还是这么别扭。
二人穿行在人群中,一路上走走停停,齐桓顾忌着祁玉脚伤未好,步子便放得很慢。齐桓身量高,在人群中很显眼,再加上长相俊朗,举手投足之间,一派的君子之风,引得众多的年轻姑娘频频注目。
祁玉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又见齐桓一脸的无知无觉,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恼,脸色也黑了几分。齐桓倒是没发现祁玉难看的脸色,目光落在远处的江岸上。
江岸上满是黑压压的人群,而江面上十几艘龙舟正你争我夺地往前面划着,江面上一派烟波浩渺之色,齐桓饶有兴味地看着,祁玉本来还有些不耐,但很快也被江上的龙舟吸引住了目光,二人一直看到龙舟结束,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回赶着。
此时天色渐暗,街道两旁却是灯火通明,到了晚上,整个街道上越发热闹了。猜灯谜的、玩把戏的、买吃食的、变戏法的无一不是看得人眼花缭乱,齐桓见街上人多了起来,怕祁玉有个闪失,便领着祁玉往僻静的地方走,这一走就走到了护城河边,护城河里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湖岸两边尽是些年轻的后生和带着帷帽的姑娘,齐桓了然,怪不得这里这么安静!
刚要转头往回走,就祁玉慢悠悠地往湖边走去,齐桓一愣,赶紧跟了上去。祁玉望着湖里的花灯,有些出神,齐桓见了,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别乱走!”说完也不管祁玉什么表情,便往旁边的拱桥那里走去。
祁玉在原地等了许久,早就没了看灯的心思,也不见齐桓回来,不由得一阵烦躁,正要抬腿去找,却发现眼前一亮,随后又是一暗,抬头一看,原来却是齐桓拿了一盏莲花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祁玉冷下脸,“去这么久,我还以为齐兄被哪家姑娘给迷住了呢!”齐桓听完,不觉大笑,祁玉见齐桓笑得欢快,越是气急。齐桓在这小祖宗使性子之前,赶紧把花灯往他面前一举“诺,这是送你的!”祁玉正在气头上呢,劈手夺过花灯便要扔到地上,却被齐桓眼疾手快地抓住,
“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这盏花灯就当是我的赔礼好了。”齐桓笑道。
祁玉见齐桓服了软,面上才算缓和了几分,轻哼一声,道“今个儿是端午,我就勉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