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少年见齐桓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心里有些发虚,一个个缩着头不敢应声。
齐桓目光看向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孩子看起来约莫有j□j岁,面黄肌瘦,身上穿着件破旧的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短袄。
这孩子见齐桓看他,脸上带了两分惧意,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颂见这孝话都说不清楚,当下便找了一旁看热闹的人了解情况。
闹事的少年一共有六个,个个都挂了彩,见到齐桓和杨勇这两个当官的,眼中的狠色都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秦颂打听完消息之后,走了过来,“大人,这几个孩子听说是因为抢粥而打起来的。”
齐桓的目光在这几个面露不安的少年脸上停留了一番。
“把这几个人给我带回衙门里去。”齐桓吩咐道。
杨勇擦了把汗,觉得齐桓有些小题大做。不过见齐桓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规劝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犯不着因为这些小事惹得齐桓不快。
那几个少年见衙役上前,这才真的急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喊道:“大老爷,小的知道错了,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想蹲大牢啊!”
这少年这么一嚷嚷,余下的少年都跟开了窍似的,跟着求饶。
杨勇看了眼齐桓,“齐大人?您看?”
“带走。”齐桓淡淡道。
那几个少年挣扎起来,但他们人小气力不济,又饿了一段时间,哪里是那些衙役的对手,三两下就都被捆了带走了。
齐桓等人走后,目睹了这一幕的灾民,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声,对齐桓这个所谓的京城里大官失望透顶。
灾民里面更是有个落魄的秀才,此时见得齐桓这般作为,更是跟着连骂了好几句“斯文败类”,至于会不会有人写几句酸腐的歪诗嘲讽一番就不得而知了。
马车到了县衙之后,杨勇押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少年准备往牢房里送,但被齐桓叫住了。
“把这几个少年带到听涛院。”
杨勇吃了一惊,“大人?”
“再帮忙找个郎中来。”齐桓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杨勇不好说什么,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只得去了。
那几个少年被带到了听涛院,听涛院正厅里面烧了几个火盆,十分暖和。
那几个少年进了正厅,见了屋内干净整齐的摆设,越发惶恐起来,不知道齐桓这个官老爷把他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何用意。
齐桓解了大氅递给秦颂,随后进了屋子。那几个少年这下更是宛若老鼠见了猫,畏畏缩缩地低着头站在原地。
门帘打起,下人已经煮好了热热的姜汤,这回不用齐桓开口,这几个少年三五下便把一大锅姜汤喝了个干净。
喝完姜汤后,这几个少年再见齐桓时,脸上畏惧的神色消散了不少。
齐桓见差不多了,开口问道:“说说吧!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多大了,家中还有几口人?”
其中最大的一个少年出声道,“我叫王东,今年十三,遭了灾之后,家中就只剩我一个了。”
齐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下一个,“我叫李铁柱,今年十二岁.”
等问完这几个孩子,郎中也到了,让人把几个少年带下去包扎伤口,自己留在厅中想着这几个少年的安置之法,想了几条都觉得不妥,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大人,这几个孩子有什么不妥么?”秦颂不解。
齐桓摇了摇头,“那大人为何要把这几个孩子带回来?”
“我们刚到这里,对清源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如果有当地人帮忙,我们想打探些消息,也事半功倍。”
“可是仅凭这几个半大孩子能成事么?”
“除了他们,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来此地不过两日,清源县这潭不知深浅的浑水已经慢慢被搅浑,他初来乍到势单力孤,若是不想些法子避过周遭的耳目,只怕他就只能做个糊涂县官了,说不准哪日就被别人给算计了。
晚上,齐桓正烤着火看着清源县历年的卷宗,就听方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齐桓扔了手上的卷宗,迎了出去,正好看见方敏让人抬着什么东西往旁边的厨房送。
“行之兄。”
方敏笑道:“下面的人打了只狍子,这东西若是搁平常,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只是现在大雪封山了,这东西倒成了个媳物,我想着送些来,也好让浩然老弟尝尝鲜。”
“这如何使得,这东西得的不易,还是行之兄自己留着吧,行之兄的这份心小弟心领了,这东西还是带回去吧。”
“浩然老弟这般说,可就是打我的脸了,不过是点狍子肉,又算不得什么,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就真的恼了!”
齐桓不好再推辞,“那小弟便收下了,多谢行之兄了。”
狍子肉被送到了厨房,方敏亲自来自然不是专门来送这点东西的,定然是有事,齐桓领着方敏进了正厅,又着人看茶。
方敏笑着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见桌子上摆了几本卷宗,眸光一闪。
“这两日为兄忙于公务,不免对贤弟有些照顾不周,还请贤弟先体谅则个。”
“行之兄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小弟初来此地多承行之兄照拂,心中已是十分感激,至于这照顾不周又从何说起?”
“浩然贤弟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不知这两日在这里可还住得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