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钟,天还没有亮,但是隔壁的狱室之内已经嘈杂起来,梅树真也被这声音惊醒了。这种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却已经在梅树真的心中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肯定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要不然的话,这监狱之中在这个时间点是不会出现如此之嘈杂的景象的。
“外面怎么了?”梅树真隔着铁窗拦住一个狱警问道。
“边去!少在这儿添乱!”那名狱警推了梅树真一把就离开了。梅树真想想也是,自己这将近二十年的监狱生活已经让自己变得有些不能和社会接轨了,已经变得有些天真了,这监狱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自己这个犯人呢?
“梅树真,你小子真二啊!人家能告诉你吗?”说话的也是这个监狱的一个犯人,排行老大,人们也就喊他大刘,或者刘大哥!
“刘大哥,小弟愚笨了!”梅树真一脸和颜悦色的说道,这大刘的手段他是清楚了,这些年也没少受大刘的罪。不过说起来梅树真心中也非常不服气,同时一个监狱的,那个就做何风的老师就受到大刘的百般照顾,而自己确实身受苦罪,若不是自己打不过大刘的话,他早就动手了。话一边说着,那梅树真鄙夷的目光便投向了蹲在墙角的何风。话说这一次二进宫之后,梅树真就和何风蹲在一个狱室里面,这何风自从那一天开始每天就坐在墙角看着一封不知道是谁写来的信,一动也不动。
“看什么看?别看人家何风杀人了,人家杀人的行为是大丈夫的行为,是迫不得已才做下的。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干下的那些个王八蛋破事儿,你他妈的真是个孙子!”大刘破口大骂道。这些年梅树真听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对于这些大刘的骂语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已没有做什么反驳,到是还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大哥说的是,要是我有点骨子不是也进不来了吗,我他娘的就是个软蛋!”梅树真也骂了一句。“大哥,咱这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啊?”
在这间狱室里面要数这个大刘消息灵通了,也不知道这大刘是在哪里来的消息途径,反正是只要这监狱里面出了什么风吹草动,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不管是大事还是小情,这个大刘总是第一个知道,有的时候这大刘这知道的比有些狱警还要提前。
“也没什么事儿,应该是死了个人!”大刘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好像监狱里面死个人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一样,其实这监狱自从梅树真进来以后就没有死过人,而且在这之前也没有出现过人命官司,今天这死了一个人可以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只不过这个人确实和大刘没有什么关系,和大刘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他也始终抱着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也才让他的语气之中听不出半点的着急。
“死人!”梅树真的脑子里面猛然一惊,原来这一晚上的噩梦都是这个冤鬼在作祟啊,怪不得自己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想到这里梅树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钻心一般的疼痛,疼到难以忍受,疼到只能在地上打滚。
“穷小子又在这儿装了!”大刘骂了一句,保持姿势不动还是呆在原来那里。
“不行,大哥,我这刚刚脑袋确实太疼了,而且昨晚上还做了一晚上噩梦,这眼见就要出狱了咋还落下这么个灾儿呢!”梅树真感觉搞些了以后扶着墙在地上爬起来说道。
“你那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呗!”大刘又骂了一句,“对了,好像死的那个人和你还认识。”
“和我认识,谁啊?”在这个监狱里面带了七年了,梅树真认识的人也算是不少,大刘这一句还认识也等于没说。
“和你一块进来的,那个王八蛋马洪亮。”
“什么!死的是七哥!”犹如一阵晴天霹雳将梅树真劈了个外焦里嫩!
“看你喊的还请亲的,你赶紧想想你自己吧,人家马洪亮觉得出狱没什么意思,自杀了,也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是有种,也给我死在这儿!天还没亮,我是接着睡觉了,你自个好好反思吧!”大刘说完翻过身去睡觉了,至于另外一个何风,自从梅树真进来之后就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所以何风坐在那里即使没有睡觉的话这梅树真也是感觉到如今自己一个孤零零的呆在冰冷的床板上!
“马七哥竟然死了,昨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马七哥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提醒他呢?如今他死了,那以后我该怎么办?回梅庄?梅英会要自己吗?去辛家庄,没有马七哥辛杰会收留自己呢?想一想,如今的自己竟然是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再加上这梅树真一辈子没有娶媳妇,现在可以说是连个亲人都没有,自己也是一大把岁数了,再去干个壮劳力养活自己也肯定不大可能,怎么这突然之间自己就沦落到这么一个地步中呢!
想来想去,梅树真也就在这个苦恼的困惑中睡着了,睡着睡着,梅树真只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凉风吹动,这凉风和以往的凉风不同,与其说是凉风倒不如说是阴风。梅树真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睁开眼睛,此时他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飘在狱室之内,而无论他如何的呼喊,这大刘和何风就是没有反应!
在他的呼喊中,拿到白色的影子突然转过身来,这似乎是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只是这飘动的速度非常的缓慢,若是在平常或者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