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闯入者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现出惊诧之色,那位西方小姐忽然轻轻笑了一笑,似乎经常见到这种景象----她应该是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
不过这种笑容很快变成了疑惑----因为这批人并没有像以前那些初次见到她容貌的傻男人那样或正大光明或偷偷摸摸的盯着她看,大多数人只是随便瞄了她一眼,然后就把注意力又放回到船舱里各种装饰物品上去了,似乎那些东西远比她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更有吸引力。
女孩子还真猜对了----对于这些来自现代社会的年轻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眼前这位小姐虽然称得上天生丽质,本钱不错,可在服饰搭配以及化妆习惯等方面毕竟不能与屏幕画报上那些精心修饰过的影视明星相比,专门摆出的e也略嫌呆板了些。
在没有照相技术,人们普遍没啥见识的十七世纪,她的容貌与贵气确实可以震慑住许多人,可在习惯了视频影像的现代人面前,她也就一个还算漂亮的洋妞儿罢了。至于贵族气质?不好意思,中国人民从来不认这玩意
反而是船舱里那些正宗的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品更能让这伙现代人着迷----出来玩背包自助旅游的,本来就或多或少有几分小资情调,对于艺术多多少少都有点感受能力。比起后世那些用石膏模子成批浇铸出来的“欧陆风情”,这一屋子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原装真货……也难怪庞雨一进屋子就两眼发光,摸着一个青铜制的艾奥尼亚柱头雕塑爱不释手了。
“嗯……哼!”
被人忽视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而且眼看这群外来客竟然肆无忌惮厅中乱看乱摸,那位西洋小姐终于很生气的大声咳嗽一声,算是宣称自己这个主人的存在。
一伙闯入者总算停下手,大家都朝这位小姐看过去----虽说这船上东西都已经成为他们地战利品,但毕竟人家主人还在。总要给几分面子不是。
那女孩子显然已经非常愤怒了,但都被人打进门来,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啦。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努力抑制住怒火。和先前那个老外船长一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声音挺好听的……”
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感觉,庞雨还记得自己曾同前女友赶时髦,跑去听意大利歌剧,这位西方小姐说话还真有点那种味道……果然,茱莉在凝神倾听了一阵子之后,朝大家点点头:
“这位小姐说的是意大利语,大致意思是……嗯,她承认我们的胜利权。但希望我们能以绅士之礼相待,保证她和仆人,船长与水手地生命安全。她和她的家族将会为此支付赎金。”
听起来不错。不过这里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麻烦问一问她的姓名,还有那位船长的。他们属于什么家族----我不记得这一时期荷兰有什么出名的大贵族世家。都是些商人,有钱,但不应该有这么大排场。”
庞雨说出这话时。大家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而茱莉也没有马上给他翻译,反而略微好笑的看着他们:
“你真要这样问么?没看见人家已经很生气了啊,他们要知道你们连对方身份都没搞清楚就开打,那还不拼命啊。”
“没关系,火药库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他们翻不了天。”
北纬冷酷无情的插口道,别人都在看艺术品或是美人,唯独北纬的眼光始终盯在对方双手部位,稍有不对就要出枪射击。
“翻译地时候稍微注意下方式吧。别太刺激他们。”
还是唐健有点人情味,茱莉笑笑,思索片刻,抬头开始与那位小姐对话。
虽然她已经挑选了最隐讳地问法,但那女子显然非常聪明,仍然立刻明白了她的语意。
女孩子生气的站起来,双手紧紧握住座席扶手。如果不是那椅子用整块硬木雕成沉重无比。庞雨甚至觉得她会举起椅子砸过来。
不过最后,这小姐还是抑制住了她的怒气。高傲地扬起下巴,向旁边一直侍立的那位船长先生略微示意----后者这时候表现得更像一位管家。
果然,那位船长上前一步,用一种非常自豪的语调向厅中诸人宣告了他们的身份----当然也是用的意大利语。
尽管这对主仆肯定已经意识到,对面所有人中只有茱莉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但他依然大声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宣告,显然,对这个家族和家族姓名,他有着非常自豪的光荣感。
冗长的名号报了很久,茱莉也皱着眉头听了很久,还专门拿出一个小笔记本记下来,最后犹犹豫豫地向大家说道:
“对不起啊,我对这些西方贵族的固有名词不太熟悉,翻译可能不太准确……”
“没事没事,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现在不都是俘虏么,知道名字好称呼就行了。”
解席连忙安慰女朋友,茱莉看着小本子,一字一句念出声来:
“这位安德鲁船长正告我们:正在与我们对话这位女士,乃是伟大地斐迪南一世殿下直系后裔血脉;纳瓦拉的亨利以及蒙庞西耶波旁公爵的亲属;继承自洛林的克里斯汀女伯爵爵位……以及这艘安娜公主号的女主人:安娜塔茜娅.德.美第奇公主殿下。一长串的头衔让这边所有人两眼发晕,而茱莉事后还很认真地告诉大家----她并没有能把所有头衔都翻译全,因为很多没听明白。
其他人自然也是莫名其妙,欧洲历史上名叫“斐迪南”的人可有不少,比方说在萨拉热窝遇刺引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