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沉沉的晓星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这里看起来不象是船舱里的房间。她扶着额头站了起来,这是哪里?房间不算太大,除了一张小木床与一张四方桌子以及桌子下的两把椅子外,别无他物,桌子上放着几盘饭菜。
那窗子没有窗扇,只有几根木条做成的栏杆,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的样子。透过窗上的栏杆可以看出此时大概是黄昏时分。晓星走到门前想要出去看看,伸手拉动木门竟然发出咯楞楞的声音,木门的外面居然被铁链锁住了!
晓星心下大惊,忙跑到窗前踮起脚来向外看。一个背对着他的青衫男子坐在院中自斟自酌,听到房内传来的响动,悠悠地开口说道:“醒了?桌上有饭菜,肚子饿了就自己吃。”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晓星对坐在院子里的男人大声叫着,尝试着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从窗子上的栏杆之间钻过去。
“不要再费劲了,栏杆那么窄,你的脑袋那么大一颗,怎么可能钻得出来?”青衫男子手中擎着一只精致的白瓷酒杯,转过头来看见脑袋正卡在两根木栏杆之间的晓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呜……好痛,”将脑袋缩了回来,晓星揉着被蹭得发红的额头。不经意间看到青衫男子的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用手指指着他叫道:“你!你……你,我认得你!”这男人俊美的容貌中隐隐带着一股邪气,他不正是当日在眉园与那个坏女人一伙的人吗?
青龙薄唇上扬,轻声笑道:“哦?是吗?”她能认得他,他并不觉得意外,以他的相貌,但凡见过他的女子大多都会念念不忘。
“你是那个倒阳男!”晓星大叫道。
啪!“你说什么?”青龙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那迷倒众生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微眯的凤目头露出危险的信息。
晓星却仍旧不知死活地朝他嚷着:“喂!倒阳男,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还不赶快把我放出去!”
青龙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想要飞身过去一掌将那个被关在屋里的女人劈死的冲动。那个媚姬偏偏要把这个女人丢给他来看守,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喂!听到没有,快点放我出去!”晓星放弃了从窗子逃走的念头,转而来到门前用力踢踹着房门。
“呵呵,我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的,不过不是现在,”青龙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等到曙雀山庄少庄主居辰霄大婚之时,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喝杯喜酒。”
“你说什么?”正在努力想要将房门踹开的晓星僵在了原地。
“原来你还不知道?”怎么快就安静下来了?看来是点到这个女人的要害了,青龙薄唇浮现一丝快意的笑容,“曙雀山庄少庄主居辰霄不日将与拜月山庄大小姐凌沛瑶成亲,如今已经广发消息,整个江湖人人都想去讨一杯喜酒喝呢。”
“少庄主……要成亲了?”晓星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少庄主真的要和那个凌沛瑶……成亲了?”当初他们刚回到曙雀山庄的时候,她就知道居庄主有意要他二人成亲。她心里一直隐隐觉得将来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喂!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不是还很很嚣张地要我放你出去吗?”
“你耍什么花样?不会是睡着了吧?”
“……”青龙走到窗前向屋内看去,却见到晓星呆愣愣地堆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活像是被抽空魂魄的人偶。青龙双眉微蹙,没再说什么,走回院中的桌前拿起酒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酒。一双凤目飘向远方,情爱这玩意还真是个鸩毒,竟能让人移心易志甚至生不如死,连媚姬那种专修采阳补阴的淫|邪女子也不堪荼毒,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回眸瞟了一眼关着晓星的屋子,感叹道:“情爱这东西哪里有美酒美色来得醉人,你待在里面慢慢伤心吧,我可要出去好好快活一下了。”提着酒壶,长袖一甩,飘然而去。
这一日的揽月阁像从前一般安静,然而不同的是如今安静得毫无生气。 居辰霄仰躺在当日晓星坚持要住的那间下人房的床上,一支手枕在脑后,呆呆地看着另一只手上悬着的一块半红半白的玉佩。
这是多年前某次偶然间遇到的一块半边沁红的羊脂古玉,他觉得特别便买了下来。常常拿在手中把玩,时间久了那沁红的半边像有生命一般越来越殷红润泽,更让人爱不释手。后来他每次拿出这块古玉就总能想到她,便将她当初离开时留下的半串相思豆串在了上面当作链子。
晓星坠塔受伤那日,他检查她的伤势时,不小心将这块玉佩遗落在她那里。如今这块玉佩又在昨日经了了之手转交到他手中。玉佩还是原来的那块玉佩,半串相思豆却变成了一整串。
了了告诉他,晓星已经乘船南下返回杭州,并转告他以后不想再见他。居辰霄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痛苦地闭上眼睛。袁晓星啊袁晓星,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那日与凌沛瑶在书房中的男人并不是他呢?难道在她心中他就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么?说什么以后都不想再见他,难道她忘了自己早已经签了卖身契给他吗?她今生注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这几日他私下里调查当时有什么人进出过揽月阁,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怪他平日里喜欢清静,揽月阁中除了这次与他一同回山庄的李云浩与晓星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