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一角,韩武正拿着酒瓶和齐霖说笑,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到了正在和他男人拼酒的那一位酷哥身上去了。
韩武伸手捣了捣齐霖,“怎么勾搭上的?一见钟情?”
自齐霖调了回来后,这还是几个朋友间第一次私人聚会,一别四五年,各自都是有家有伴儿的人了,私人聚会也都各自带上了自己的伴侣。
而齐霖因为刚调任回来,事情十分繁琐杂乱,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在座的,除了韩武以外,所有人都做好了要从时间观念和伴侣优越感两方面下手,狠狠给这个一走三四年没有消息的臭小子来一顿好的。
结果,看到这小子腻腻歪歪带着一男人入场时,当场没跌破眼镜的就没几个。
看着众人都一幅幅惊愕万分的样子,迟到快半个小时的齐霖很不厚道的嘎嘎笑了起来,当场犯了众怒,被人捉住正要狠狠一顿胖揍时,却被他身旁的酷哥给拦了下来。
那样子显然是在暗示众人——这男人我罩着的。
顿时让众人更是来气,就算是你罩的,那大前提也是这个臭小子是我哥们,于是在三三两两的起哄里,一群人挤到一起对着酷哥拼起了酒。
拼到最后,发现只有左维棠能跟他一较上下,便一个个都歇了火气,给他们二人大气助阵,当然,基本都是给左维棠摇旗呐喊的多。
齐霖掐着酒瓶子好心情的和韩武碰了一下瓶口,“狗屁一见钟情,当时我正从窝了七个小时的小面包车里下来,一眼就看到他站在那里,顿时就觉得,操,我这运气大概要转回来了,居然一下车就找了个现成的苦力和向导啊,赶紧就厚着脸皮,让他给我把行李搬到宿舍去。”
齐霖笑着喝下了一口啤酒,眼神飘到了正在与左维棠比试最后一轮的那个男人身上。
……
人生是什么?
千万个人就有千万种回答,对于齐霖来说,那就是一个个床铺的搬迁,从家里那个四十平米的卧室搬迁到学校的四人间,再从学校的四人间搬迁到这湿热的边境小营地的三人间。
不用说齐霖没有追求,他仅有的二十四年的生命里,前二十年追求都被自己给吃掉了,后四年里突然一觉大醒,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布满陷阱的小屋子里。
所以,他才开始了一场场搬迁,他知道,自己换的不止是一个床铺而已,可所有的结果和表象显现出来后,齐霖也暂时只能看到一张张床铺的变化。
“呼……”齐霖把手里的行李包重重扔到地上,转身看自己身后酷着一张脸的军人,“谢啦,酷哥!我是齐霖,国防役调配过来的,还没请教你名字呢?”
身后的军人将齐霖的另一包行李给放到了地上,看了眼齐霖伸出来的手,快速上去拍了一下,“臧言。”
齐霖收回手,又一次打量了一下对方,体格壮硕精干,五官很深邃,看着好像有些少数民族的血统,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是锐利,乍一看,通身气质倒是和小五家那位有几分相似。
但仔细分辨的话,又觉得差很多,但小五家那位总是刻意沉静着一张脸,眼里时刻都是故作的冷静和沉寂,时刻都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外漏,而且,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十足的冷漠疏远。
这位臧言不一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刚毅的五官和黑黝黝的肤色,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种男人的气概和天性不苟言笑的味道,不若小五家那位,即使刻意保持冷漠的壳子,也能看出来不是省油的灯,让他轻易根本不感上前招惹!
以齐霖的眼光看,这位臧言一定是更趋向于面冷心热的酷哥型。
别问他怎么看出来这酷哥是个面冷心热的,没见人家自在营门口看到自己下了那辆小破车,就顺手接过自己行李,一路给自己送到了宿舍吗?
只可惜,这酷哥虽穿着一身军装,但肩章那块是空着的,也不知道是有意没佩戴,还是因为他出来时匆忙没戴。
齐霖承认自己有那么点附植到骨子里去的攀权附势的心思。
头牌王妃
就在齐霖自认为很隐秘而隐晦的打量对方时,对方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他所有举动收纳眼底,片刻后,他大步走到齐霖正前方。
齐霖傻眼的仰头看了看他——好有压迫感。
“一会儿会有专人带领你们去领取相关用品,晚饭前集合到操朝合,会有人告诉你,你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看着对方快要走出回廊,齐霖才反应过来,立刻出声叫住了他。
对方顿足,半侧过身体,以眼神询问的看向他。
齐霖嬉笑一声,让他等着,立马跑回去,从自己的两大包行李里翻出了一袋嚼劲十足的牛肉干和一听啤酒,扔给对方,“请你吃,今天真谢啦,往后请你吃饭,这些先当利息。”
臧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一听啤酒,再看看像孩子零食一样的牛肉干,眉心微微动了动,情绪闪得很快,最后抬头看了看齐霖,摇了摇自己手里的两样东西,出声问道:“带了很多?”
齐霖一抹鼻子,“那是,这里苦着呢,我来之前就打听了,怎么样,很久没吃到了吧?没事儿,你拒吃,不够再跟我要,我那两大行李包里都是这些。”
臧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头,不再应话,转身走掉。
齐霖挠了挠脑袋,心想还真是够酷的,多一句废话都不肯说啊,不过看着还是十分不错的!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