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兵临绝境。
这次北上幽燕,是项羽试图打破楚军不利军事态势的一次大胆尝试,幽燕是距离楚国最近、也是唯一还没有落到秦国手里的牧场,如果能够顺利的占领故燕属地,特别是占据渔阳、辽东这两处丰美的牧地,楚军就能够不再受制于战马匮乏的束缚,在北方更广阔的战场上与强秦一较高下。
楚军锐骑的组建,让项羽在看到希望的同时,又陷入到了更大危险之中。匈奴人的南侵,让楚军措不及防,损失惨重。
蓟县。
城中楚军军营,项庄紧绷着一张脸,正凝重的巡视自己的部属列队情况,这段时间,楚军军纪崩坏的厉害,项庄能做的,也只是约束自己的部下,同时,他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夜间发动几次对匈奴人营垒的偷袭行动,以此来获取一些充饥的食物。
“少将军,这要是再困守下去,我们只怕也会和城里的人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一个鱼死网破——!”项庄身旁,一名亲信校尉握紧了佩剑,低低的谏道。
项庄的部下。
已经从最多时的一万人,锐减至现在的六千余人,要是再饥饿下去,能战之卒会更少,到时候不消匈奴人来攻打,他们自己就先溃散了。
“再等三i。三i之后,要是还没有援军的消息,我们就护着霸王杀出去。”项庄站起身时脸上抽搐了下,连i的饥饿让他强健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蓟县楚军。
项羽的亲兵部队最为强悍,不过这支部队人数只有千人,其次就是项庄部最有实力,要想成功突破外围匈奴人的层层包围圈,没有项庄的支撑,项羽是绝无可能逃出生天的。
——。
滦水。
甘勇一部在抵达之后短短二个时辰,就被巡视的匈奴人发现,一支黑衣黑甲陌生又熟悉的军队意外出现,让久战已疲的匈奴人如临大敌。
并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不长见识,秦军独有的标志、严峻的脸庞还有一具具让人生畏的机弩,都在昭示着,这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
负责外围清剿的右谷蠡王须卜浑最近chun风得意,出人意料歼灭楚军周兰部近二万人,这让须卜浑的声望直逼左、右贤王,而近段时间冒顿患病不起,指挥各部落军队的重任自然而然的由须卜浑一力担了起来。
蓟县南。
须卜浑得到秦军一部进至滦水的消息时,正在另一个战场上激战正酣,男人不仅要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在女人的身上也一样要威风淋淋。
“谷蠡王,这支秦军很奇怪,人数不过五、六千人,但却敢深入我大匈奴的腹地,他们凭籍的是什么,难道就凭机弩,或者还有其他的秦军在蛰伏着。”监军臧衍劝说道。
“臧衍你被秦人打怕了吧,区区几千人,在野地作战又能奈我大匈奴骑兵几何,来人,调聚人马,围歼了这股秦贼。”须卜浑当着臧衍的面从一名美貌的燕人女子身上爬起来,胯下的物器抖动了下,滴落几滴浑浊的白se液体。
臧衍奉了冒顿的命令,来到须卜浑这里,名为慰劳,实为监军,不过,他的话显然并没有起到jing示的作用,相反,须卜浑对臧衍这个处处以匈奴人自居的家伙很是反感。这也难怪,一个异族的人,口口称称说自己是什么匈奴人,这种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的家伙不只是须卜浑不愿待见,就是其他的匈奴将领,也对臧衍敬而远之。
滦水畔。
一场围歼与反围歼的战事打响。
在甘勇的指挥下,秦弩兵以密集的机弩阵冷漠的面对一批又一批冲近的匈奴骑兵,当狂妄的匈奴骑兵以集团冲锋的阵形抵近时,即遭到了箭矢阵的当头一击。
一名粗壮的匈奴百夫长高呼着,催动健马冲在最前,他的心中,渴望着斩落敌将首级的荣耀,那将让他的部落得到丰厚的赏赐,从而在接下来的草原生存竞争中占得先机。然而,下一刻,这个小部落的勇士便后悔了。
“预备,放!”
“再放!”
“第三组,疾she!”
秦军弩兵部队的三段击战术,让匈奴人的狂攻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百夫长胯下的战马在这一轮箭雨中哀鸣倒地,战马无助的前蹄跪倒,让不及提防的马上骑士高高的抛起,意外的滚落到秦军弩阵的前面。
“啊!”
匈奴百夫长晕头转向的挣扎起身,当他睁眼看见一具具黑漆漆对准自己的机弩时,眸子里终于充盈了恐惧。
可惜,一切都晚了。
数支箭矢几乎在匈奴人站起的同时,笔直的扎进了他热血沸腾的身体里,一瞬间,强健有力的躯体颤抖的挣扎了几下,即无力的向后扑倒于地。
天空。
依旧一片湛蓝,象极了家乡北海边上的那一面蓝蓝的湖面。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在闭上眼睛的一刻,这个匈奴百夫长心中充满了遗憾。
匈奴人的第一次进攻,以不可一世的狂攻态势冲阵,试图以骑兵的狂野优势将步卒为主的秦军给冲散,可惜,他们的这一番努力在好不容易抵近秦军军阵二百步距离上时,即不得不宣告终止。
方才,那个幸运又倒霉的匈奴百夫长是冲得最前面的一个,而其他的匈奴骑兵则在一轮又一轮不停易的箭雨面前,惊魂未定的狼狈而逃。
“步兵出列,快速收集箭矢。”马金声音响亮,在他的指挥下,一队队手持着长铍和长矛的秦军步兵以五人为一队,快速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