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渡口?”司马卯脸se苍白的靠近河岸,一个大浪便打了过来,将他的甲衣淋了个湿透。
“禀大王,这处渡口是方圆二百里内最合适的地方了,我们楼烦人来往就在这里。”楼烦校尉一脸鄙夷的回报道。
游牧民族,崇尚胆量过人的勇士,而不是一个个见了危险就缩的胆小之徒,司马卯的怯懦表现,让楼烦校尉感到一阵阵的羞辱。
河东军在无奈之下,开始砍伐树木,捆扎成一个个木阀,准备渡河,对面的秦军守卫见此情景,一面紧急点燃烽烟示jing,一面开始朝河东施放火箭,不过,他们的箭矢稀稀拉拉,几乎不能给河东军造成什么威胁。
“快,抓紧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全军抢渡大河。”在紧张的气氛下,河东军各级将校毫无顾忌的大声喝斥着麾下的士卒。
从高奴到壶口,并没有可以直通的快速驰道,秦骑军要是动作迅速的话,需要的时间为二个时辰上下,司马卯很有信心成功渡河。
很快。
一个个简易的木阀在河东军士卒的戳力下完成,这种一次xing的木阀并不牢固,在面对激流大浪时很有可能会被一下打翻掉,不过此时,河东军将校已经顾不及要将木阀进一步加固了。
渡河。
到富饶的秦国土地上,抢秦人的粮秣、烧秦人的房子,睡秦人的女人——,在这样的口号鼓舞下,河东军士兵从一个个纯良的青壮变为一具具嗜血的战争机器。
河岸高坡。
蒙虎立马横槊,战马与身影与山峦融为一体,在强烈阳光的照she下,逆光的河东军士卒不仔细仰头观瞧的话,很难发现,在群山的一角,正有一人一马在冷冷的注视着河东军的一举一动。
一个又一个木阀下水,然后在激流中打转着,慢慢悠悠的飘向对岸。
每一个木阀之上,都有一个熟悉水情的楼烦人在掌握着木阀的前进方向,以免发生倾覆的悲剧,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二个运气不佳的木阀在碰撞中,被旋涡卷到了河底的暗礁之上。
阀子倾覆,数名落水的士卒大叫着扑腾了几下之后,便没了声息。
“快上岸!”好不容易幸运躲过劫难的士卒愣愣的看着不幸的同伴,在带队都尉、屯将的急唤下,开始向西岸靠拢。
这个时候的他们,听到的,是大河之水拍打河岸的声响,眼前能看到的,就是面前的一片河岸,却忽略了来自于群山后面的马蹄踏踏声响。
河东军已经过七千余人,占到了总数的四分之一,蒙虎决定动手了。再迟疑下去,河东军在滩头建立的简易阵地就不好突破了。
七千人的步卒,对于四千秦军骑兵来说,解决并没有多大的困难,骑军来回反复的冲杀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抵消河东军的人数优势,同时,那些还在河中打转的木阀上的士卒在惊惶失措之下,cao纵出错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杀!”
“大秦,大秦!”
从山坳中杀将而出的秦骑兵的嘶喊声几乎在一瞬间迫近,目睹河东军猖狂动作的秦国边军将士催动马僵、挥动战刀,开始在密集的河岸边收割一个个首级。
“秦人!秦人的骑兵。”措不及防的河东军士卒哀嚎着四散奔逃,间或有几个凶悍的楼烦勇士猛的跳起,将马上的秦军骑卒一下掀翻于地。但随即,脸上还挂着得意之se的他们又被后面跟进的骑兵一矛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