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一月末了,但是今年的春天却来得格外的迟,咸阳城依旧是飘着雪。扶苏站殿门口抬头看着雪花突然张口说道:“也不知郦先生他们怎么样了,我们接到的近的一次消息也是半月前了。”
张良忙道:“皇上放心,从上次的消息臣可以看出一切都还郦兄的掌握之,那些匈奴内部的小部落也不是一心为着冒顿的,只要他们不住地游走其间,总是安全的,而且还会不断地将那些小部落拉到我们这边来。”
扶苏哈出了一口气,道:“可是近我却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些事情将要生。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那冒顿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但若是我们的判断失误,让他们察觉了郦先生他们的存,身处草原的他们可就危险了。”
陈平忙也劝解道:“皇上这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想那郦先生的智谋不可谓不深远,臣想他必然早已有了这方面的防范措施了。再说有那达部的帮助,即使冒顿想对郦先生不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扶苏点了点头道:“希望这的确是朕多虑了。好了,我们且先谈谈南方的问题。”说话间扶苏走回了自己的座上,看着几个臣下。
韩信说道:“臣从有关人等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南边的楚国近很是安分,便连人马都未曾多派一些到我边境上来,也不知他们想着什么。而且楚地的密探也送来了同样的消息。”
扶苏笑道:“这些朕也清楚,朕想说的是我们该如何对楚用兵。当日我们就曾定下计策先灭楚再伐匈奴的。如今郦先生他们匈奴已经挑起了两边的不和,我们也正好趁机出兵攻打楚地了。”
“但是现草原上的局势还没有明朗,可不是我们放松的时候啊。”张良道,“皇上再等上一等,待到郦兄他们的消息再传来时,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下决定也不迟啊。”
扶苏叹了口气道:“所以朕适才才会突然担心起郦先生他们的安危,如今他们的成败可关系着我大秦接下来的行动的,可不能有失啊。”
正当他们心存着忧虑地谈论着的时候,彭洪突然急急走到了殿门外,涩声道:“臣求见皇上,北边有重要事情禀报。”
扶苏心正担心着郦食其他们,一听北边有消息传来忙道:“彭卿进来,可是郦先生他们来了什么消息吗?”一面说着一面看向彭洪。他突然现一向沉稳果敢的彭洪今日的样子有些不对,他面色苍白,手还微微有些颤抖,于是关心地道:“彭卿这是怎么了,莫非得了什么病吗?可是因天凉受了风寒吗?”
彭洪摇了摇头,涩声道:“臣。。。臣心有事,这是从北边。。。北边送来的消息。”说着将一卷已经誊写好的竹简交到了扶苏手上。
扶苏的心猛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接过那竹简看了起来。那些臣子也都看着扶苏,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出来,突然他们看到扶苏的面色也是一阵黯然,然后只见他的手一松,那卷竹简便掉落了地上出了“啪”的一声。扶苏闭了一会眼睛后才缓缓道:“我们的探子得到消息,郦先生他们一行一三十七人为白班带着匈奴骑兵所杀,陈尸一处名叫龊谷部的小部落的附近。”说到这里,扶苏一挥袖子道,“朕有些累了,你们。。。你们就先退下。”话音未落他已经完全不顾这些臣子,慢慢地走了出去。
众臣一时面面相觑,想不到刚才还说着郦食其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现却已经接到了他们的死讯。同时了解内情的张良、陈平等人也知道了为何那彭洪会如此模样,只因这一次郦食其他们可是全部死了那里,也就是说彭洪的儿子子也已经战死了。而子是代替彭洪才去的草原,也就是说子是代父而死,怪不得彭洪会如此失魂落魄了。韩信正想上前安慰一下彭洪时,他却已经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所有人都只感到一阵风从面前掠过。
次日,扶苏才将这些大臣都叫进宫来,想问问他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但是众人现却也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也不知草原上的形势究竟如何了,郦食其他们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也无法判断出来,所以都只得闭口不言。
扶苏也知道现的情况的确变得对自己很是不利了,于是他终下了一个旨意,让秦境内的士卒都守好自己的岗位,现秦国变成了以防御为主。
冬季终于过去了,但是大秦的军马却没有如去年所想的那样有所大的动作。而扶苏除了日常的政务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他曾去过彭洪的府邸安慰他,彭洪当着皇帝的面当然要说些场面话,说自己的儿子能为大秦捐躯也是死得其所,但扶苏却可以看出彭洪还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但是扶苏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也没办法劝解,所以也只得让彭洪家好好休息,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这父母与儿女的亲情又岂是时间就能冲淡的呢?不经意间,扶苏也想到现代社会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牺牲之后会有什么想法,当他刚到此地时或许是因为年轻,或许是因为事情太多,将这事抛了脑后,可现想来自己的确是忽略了父母的感受了。
当时间来到二月的时候,天气才算是真正转暖一些,不再下雪了。秦境内各郡姓都开始了的一年的播种,就是咸阳这样的大城之外也有不少农民正播种着小麦。
通往咸阳的驰道边上的田地里,一个年过半的男人正弯着腰插着秧苗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