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红头批文的正是身材高大、一脸严峻的省刑警队——肖队长!
待看清楚来人的身份,安常笑也略感到些许吃惊,但还是面色淡淡的说道:“哦?我怎么就不知道现在连市里的民事纠纷也归省里管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安常笑心里也感到一丝疑惑。
“呵呵呵……安小姐,恐怕你这就不知道了,”一旁的于建安刚好郁闷安常笑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现在话中带了一丝硬气的说道:“就在今日凌晨的时候,那事主家中的老父亲突然病重,经过抢救无效死亡,所以你大姨这案子才会转为刑事案件,而且……”
带了一丝得意的说道:“而且这几天刚好遇到了省里开展打击黑医的专项整治活动,省队的肖队长一接到通告,这就立马赶来协助我们的调查。”
这言下之意,是在说安世英的案子,不仅出了人命,而且已经惊动了省里,就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花钱保释出去这么简单了。
说罢,这旁边的女狱警黑着脸,就要上前将安世英重新带回铁窗内。
“不,我不让大姨走,我不让大姨走!”眼见又要分开,焦急万分的安亚心哭喊着紧拉着安世英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这,这怎么会出人命呢?哎——”一旁的唐妈妈也感到手脚无措,担忧的说道。
冷哼一声,于建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说安小姐,就算是你和宏盛集团的杜董关系好,可这这国法如天,我看今天咱们也只能照章办事了!”
说罢,身后的女狱警将一副沉重的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错愕无比的安世英手上,将她朝着铁窗里蛮横的一推:“进去!”
“呜呜呜……大姨,大姨!”还在紧紧拉着安世英的双手,说什么也不肯放的安亚心几乎就要哭得背过了气。
于建安皱着眉,带了一丝怒气的说道:“这谁家的小孩,怎么在这里撒野?还不赶快将她赶出去?!”
说话间,又有几个轮值的女狱警上前来,场面顿时混乱了。
“慢!”一个清冽的女声,响彻了才几平米的探望室。
这一声中,带着一分纯阳元气直把众人的耳鼓给震得生疼。
众人都不知觉的停了手,眼看着面前冷冽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张小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可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气,从她的双眼里爆射了出来。
冷冷的朝着四下一扫,见周围都安静了,安常笑这才开口:“既然说那老人的暴毙是和我大姨有关,那么根据我国诉讼法中的‘举证原则’,还请拿出确凿的证据,这才能让我们家属心服口服!”
“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着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于建安都有一种敬畏的心情,在她的节节逼问下,自己反倒没了言语,只得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的肖队长。
这肖队长也是略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有些惊异她对这看似繁复的刑法这么了解,但还是依言将手中公文袋里的一叠资料给展示了出来:
“这就是被告安世英替原告开的医嘱和原告的医院报告,安世英已经严重违反了行医守则,涉嫌非法行医,而且导致了原告突然死亡,所以依法予以逮捕!”
这肖队长也算是个办案无数的人,虽然面对一个小姑娘却没有一丝的敷衍,将所有应该告知的东西,一一将给了安常笑听。
闻言,安常笑也皱起了眉头,就从肖队长手中的资料上看,那邻居家老头的死亡和安世英的开方似乎有脱不了的干系,要想让安世英平安的出狱,恐怕……
片刻之后,安常笑抬头朝着肖队长不卑不亢的问道:“请问这资料能暂时借阅一下吗?”
肖队长沉吟了片刻,也爽快的答道:“这些都是复印件,只要不带出探望室,可以看。”
略略点头,安常笑待着一丝感激接过了资料,仔细的审阅起来。
一旁的于建安黑着脸,略带不满的说道:“肖队,你这样做恐怕不合程序吧,再说了这些资料也应该给律师或者他们家的大人,怎么就这样轻易的交个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姑娘?!”
那肖队只是一个副处级,而于建安却仗着自己官大一级,想要对他呼和施令,却不料又碰了一个硬钉子。
肖队长还是一副冷淡严峻的表情:“难道于常委不知道这‘举证原则’吗?谁主张谁举证,就算是省刑警队接手的案子,到了法庭也一样要将这些东西交呈法官和被告。”
吃了一个瘪的于建安还没缓过气,肖队长又开口了:“还有,虽然肖某只是个普通的公安民警,但却只负责向省委张书记汇报工作,如果于常委对肖某的工作有异议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张书记提出建议!”
这一番话,说得不冷不热,却实实在在的令于建安像吃了一个铁称砣般的堵心。
不死心的于建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安常笑的给打断了:
“肖队长,如果现在被告方对这些证据提出质疑的话,不知道能否推翻举证?!”
“这,这当然可以!”再次被安常笑的冷静果断给小小惊讶了一下的肖队长点头道。
“好!”一抹淡淡的微笑后,安常笑指着材料里一份控诉资料说道:“肖队请看,这原告控诉我大姨非法行医、草菅人命,但据我所知是在那原告一家再三哀求后,并明确知晓我大姨没有行医资格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