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笑看着老人仰天长叹,自己心里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只知道自己是转世重生,却不料手中居然会有三条命纹,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吗?
老人叹过后,又转过头问道:“老夫刚才瞧见那个大仙算命时被阴煞缠身,恐怕也是你这小女娃捣蛋吧。”
安常笑心中一惊:原来这道青雾叫做阴煞。除了自己,难道这个看上去就像是流浪汉的老头也能瞧见?
不过,宋四海刚才教训柳大仙,为自己看手相,瞧着不像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反而处处提醒教导自己,所以,安常笑并不打算瞒着他。
小笑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宋四海也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屋前正在呼喊寻找女儿的唐慧、安世平夫妇,说道:“今日时间仓促,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阴煞,今晚半夜子时,到安家村北面山上找我。”
接着,宋四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递给安常笑:“拿着,到时候会有用的。”
说罢,宋四海单脚一跃,越过黄土矮墙,消失不见了。
安常笑接过小瓶,待老人走远后,这才开口呼唤唐慧夫妇。
入夜,子时。
回到安家村后,安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早就疲惫不堪的安世平、唐慧夫妇早早的睡下了。
安常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月色,估摸着到了半夜,轻手轻脚的从安家溜了出来,临走时想了想,换上长衣长裤,再用两条毛巾紧紧的扎住了裤腿。
农村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天空一弯新月带来皎洁的月华,远处连绵的山峦如同巨人一般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此时如果有人路过的话,会惊讶的发现田间小路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疾步快走着。
如果是寻常的小孩子,半夜还在外面,准被吓得哇哇大叫,哭着喊着找爹娘,可眼前的这个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眼神坚毅,目标明确的朝着村后的一片深山走去。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小小的身子上,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竟为她增添了一份圣洁之感。
不多时,安常笑就来到了村子北面这片深山后,心里却嘀咕道:
这个宋四海,让她一个小孩子半夜到山上来也就算了,可这片山林深树密,面积颇大,足足绵延了几个山头,让她去哪里找他?
再说了,这山上毒虫野兽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万一运气不好遇着了,她还不够山猫填牙缝儿的。
转念又一想,既然宋四海能让她一人前来,必定无碍,算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安常笑主意一定,任意选了一个方向,抬脚就朝着山上走去。
还没走多远,只听“嗡——”,四周寂静的山林中,因为安常笑的走动,霎时惊起了一团团的张牙舞爪的花脚毒蚊。
这山中的蚊子个头奇大,且毒性很强,被叮的地方会破皮流脓,严重的还会高烧不退,山里人十分忌惮。
这花脚毒蚊好不容易半夜有人送宵夜来,立马成群结队的扑向安常笑,却奈何她早有准备,长衣长裤,还用毛巾扎死了裤腿儿,没个下嘴的地方。
安常笑“啪、啪”接连打死了几只毒蚊,却对蚊子大军没有一丝影响。
眼见就要被一团团毒蚊给淹没了,安常笑突然想到了宋四海给她的小瓶子,忙从怀里掏出来,拔掉上面的小塞子。
一股辛辣呛鼻的气味儿顿时从小瓶子冲出来。
盘旋在安常笑身边如黑云一般的花脚毒蚊,一碰见这味儿,竟像孤魂野鬼见了黑白无常似的,“轰——”散了个一干二净。
安常笑见花脚毒蚊对着小瓷瓶里的东西颇为忌惮,想来定是宋四海用来给她防山里蚊虫鼠蚁的,就倒了一些在身上各处抹匀了。
果然,这一路走来,不要说蚊子了,就连普通的蚂蚱蛐蛐儿都不敢靠近安常笑身边半步。
就这样一直爬到了半山腰,安常笑也不见宋四海半根毛,歇了一口气,心想着如果再找不着,就下山去了,反正她也准时守约来过了。
突然,安常笑见不远处一个小矮坡上,有几异常茂密的青松,一团青灰之气牢牢的笼罩在上面。
安常笑见这青灰之气和自己的阴煞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却比自己的阴煞更加浓烈,几乎成青黑之色,且更加阴冷渗人。
且这股青黑阴煞下似乎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
瞧见异像的安常笑第一直觉就是,哪里有阴煞,哪里就有宋四海!立马抬脚朝着小矮坡奔去。
不消一刻钟,安常笑就到了小矮坡旁,定睛一瞧,小矮坡几棵青松中间,有一处凹地,那阴煞就从这里面冒出。
安常笑再四下一找,在不远处的一个草垛子里,趴着一个人影儿,看那个毛坎肩、黄泥胶鞋,不是宋四海还能是谁?
安常笑见宋四海全神贯注的盯着凹地里,似乎在等着什么,遂弯下腰,轻手轻脚的绕到他的后面:“老爷爷,我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似乎早就料到安常笑的到来,宋四海转过头,点了点头。手上一拉,带着安常笑慢慢的退到了离凹地五、六百米远,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宋四海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恩——,比我预计的还早到半个时辰,看来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言语之中,似有赞赏之意。
此时,安常笑一脑门儿的的黑线,原来这是老爷子是把上山当成考试了。
宋四海瞧了瞧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