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程家坑现在去水湾镇的路程,加上马车,按照平时,来回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但现在情况比较特殊,现在是年关,明天二十九,后天三十晚上就是除夕了。
这医馆也是放假的,而且这个点,也是都休息的。王长贵去的时候,医馆是早已经关了门的。街上根本就没有人烟,这大冬天,又是过年的。
在医馆门外,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来开。心里挂念着张氏的伤势,又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王长贵就在门外一直瞧着,直到医馆旁边的人家,开了门说了句:“沈大夫已经回家过年了,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或者是等过完年再说。”
王长贵听完之后,心里一咯噔,这人恐怕都挨不到明天,更别说是过完年了。看着隔壁要关门的大叔,连忙问道:“兄弟,不好意思,家里老娘病的实在严重,听说沈大夫医术高超,就赶来过来。不知道方便透露一下,沈大夫的住址吗?”
“看来你也是个孝子,罢了,念在你一片孝心的情况下,我就告诉你吧。我沈大夫,就住在悦来酒楼那附近,有一座沈府,门口有两只大狮子模样的东西,听说叫貔貅。你到了那里,可以去看看,一看便知道,很好找的。”
“谢谢兄弟了,王某感激不尽。”王长贵说完,快速往悦来酒楼而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凌旺财和凌华吃饱喝足之后,昏昏欲睡之时,王长贵带着一个大夫回来了。
“沈大夫,你走慢点,就是这里了。”此时已经是过了亥时了。
凌华和凌旺财揉了揉眼睛,看了前来的王长贵和一个背着药箱的男人,想来这就是大夫了。
这程家坑,果然不愧是水湾镇最富有的村庄。光是一个祠堂,都不知道比他们家好多少倍。
本来程彩云和崔氏,阿蓝他们一起走的时候,自己还想着和儿子一人盖一床被子呢。这大冬天的,睡在这地板上,虽然是铺着稻草没错,但外边风呼呼的吹,确实很冷的。
但一想到,如果张氏冻死的话,自己和儿子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最后和儿子商量的结果,就是他们盖一条被子,崔氏自己盖一条被子。
只是没想到,尽管外边冷风呼呼吹,这祠堂里,却是很暖和的。半点都不觉得冷,下边的稻草也铺的厚,而且祠堂里的烛火什么的,是成夜的点着。怎么都觉得比自己凌家庄的那个狗窝,不知道好多少倍。
“大夫,就是这里了,你快看看她,呼吸越来越弱了。”王长贵很是担忧地看着地上的张氏。
真是可怜,嫁了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都这样了,那男人和儿子还睡的着。真想将那男人和臭小子,狠狠揍一顿再说。
王掌柜紧紧的捏着拳头,知道自己是一个外人,没权利管这些。只是地上的女人,着实令人觉得可怜。
“他爹,我来吧。”这时候崔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
看着那凌旺财父子两,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孩子他爹和沈大夫又是个男的,不好意思上前扶着,还好自己来了。
本来有想过,这大冷天的,又偏逢年关,想来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自己回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都快亥时了,还没见孩子爹回来的意思。
想来看看这张氏,今天看那张氏伤势够严重的,而那两父子确只顾着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
想了想,还是熬了一些粥过来的。这不成想到,等熬好粥,就已经过了亥时了,孩子爹也没回来,刚好可以过来看看。
却发现是这种情况,崔氏狠狠的白了一眼凌氏父子,这俩狼心狗肺,一个不配当相公,一个不配当儿子的。
“恩,也好,你小心点。”王长贵在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凌氏父子。
凌旺财和凌华看到这没自己的事情,反正大夫来了,张氏死不了就成了。便看也不看,同时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这都好久没有能够这样不愁吃,不愁穿,可以睡个舒服的觉了。张氏有他们几个人在,只要没死就可以了。
其实他们心底盼着,最好就一直这样,撑着一口气,话也说不了。自己就可以一直住下去,到时候再找个借口什么的,住进程小花的家里就成了。
“王大哥,你回来了?”程彩云终究不是很放心张氏,想了这个点,回来看看,也许她醒来,自己弄点吃的,带过来。
“恩。”王长贵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沈大夫看着。
程彩云蹲下,将手里乘着粥的砂锅,放在一旁边。双眼牢牢的盯着沈大夫,看着他在给张氏检查身体状况。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大夫皱着眉头,这妇人看着是很弱,但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人,将她胸前的肋骨踹断了几根。这着实不好办,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
“这伤的地方,我一个男的,着实不便。这样吧,我把草药什么的都弄好,告诉你们都要哪些药,你们到时候弄好,捣烂,敷到她身上去。另外我这边再开一些治疗伤势的药给你们。”
程彩云点点头,这张氏毕竟是她原来的嫂子,对她也是真心的。如今她变成这样,自己又岂能袖手旁观。
“好了,这个药单你明天去抓药。另外这瓶是专门治疗伤势的,一会儿你们给她抹上。还有她今晚可能会发热,你们找个人照顾一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大夫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