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敲响,我的心情比上坟还要凝重,出了教室慢慢朝校门口走去,哪里人越多,我就越往哪里钻,把头使劲低下,希望在人流的掩护下鸡没看到我。
这样等明天我再回到学校,我可以很遗憾地跟鸡说我昨天下午在学校门口没看到他,就很遗憾地回家了。
心想这个策略应该行,鸡今天才认识我,现在刚放学小朋友们这么多,糊弄过去应该不是难事。
我想我真是太聪明了,我才这么小就懂得利用地利人和,长大了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时候,我如做贼般抬起头偷偷往校门口那么一瞄。
这一瞄,我就看到鸡此刻正站在校门口,对着我笑,那笑看起来很友好,很真诚。
可鸡对我笑得越真诚,越友好,我心里感到越不安,甚至还慎得慌,这时鸡已经朝我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说:“你怎么了?我刚才看你一直低着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鸡这句哪里不舒服,我顿时脑中灵光一闪,装出一副真的不舒服的样子,一脸遗憾地对鸡说:“是啊,不知怎么的头有点疼,可能今天不能跟你去那个好玩的地方了。”
听了我的话,鸡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到鸡的样子,我心中暗叹一口气,又暗暗窃喜,以为鸡就这样放过我了,不料鸡却说道:“这个没什么大不了,可能你刚来到我们的学校,有点水土不服,只要你跟我去了那个地方,我保证你的头立马就不疼了。”
水土不服我以前听人说过,但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同一个城市,一镇的小学转到另一个镇的小学会出现水土不服。
我还在脑中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来拒绝鸡对我的邀请,鸡却不给我那么多的时间,一把牵住我的手,就好像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脸热情地拉着我就往校外走。
我心里那个难受啊,我的初牵啊,从小到大,除了父母长辈碰过我的手,还没有被其他任何人碰过,第一次就这样被鸡给破了,要是被其他人破了还好,可是偏偏是被鸡给破了的啊。
试想想,如果我以后交了女朋友,女朋友问我,第一次跟你牵手的人是谁啊?
我说:鸡。
结果可想而知啊。
不行,被鸡破了初牵这个事一定要当做没发生过,打死都不能让人知道。
鸡拉着我走,我就跟着鸡走,我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既然这样,我就要默默地学会享受,我自己不走,让鸡拉着我走,我要把力气都省下来。
我不走,鸡也没有什么怨言,仍旧拉着我欢快地走着,我开始跟着鸡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就是在这一刻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我刚才明明还跟着鸡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卖部,可是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跟着鸡居然竟然来到了镇上的菜市场,要知道,从学校那个小卖部到这个菜市场,我平时可是要走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刚才不一小心走神了?所以连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还在纳闷,鸡还拉着我继续走,这一刻,我知道绝对不是我走神了,而是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鸡明明是拉着我走进的是菜市场,可是我现在进入的并不是菜市场,而是来到了一座小山前。
“这……”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有些懵了。
我回想起早上鸡离开教室时的情景,教室里的老师跟同学都没有人去看他一眼,当时还以为他们都习惯了鸡这个样子,习惯地懒得去看他,现在想想当时发生的事,他们就真的当鸡是空气一样,按照人的习惯,一个大活人从眼前经过,潜意识地都会看过去吧?
他们当时的样子,除非他们真的看不到鸡,如果他们都看不到鸡,那么说鸡是……
我浑身发毛,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我这时才注意到,鸡握住我手的那只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热度。
我想哭,我想大叫,但是我却不敢哭也不敢叫,因为按照往常恐怖片里的剧情推测,只要我一哭再一叫,鸡就会露出原形,要么缺胳膊少腿,身上满是血迹,要么缺鼻子少眼,身上也还是满是血迹,要么缺…反正就身上就会缺少那么一块几块的,而满是血迹也总是少不了的。
这时鸡转过头来,对着我笑,虽然还是那种让人看上去真诚友好的笑,但在我脑中早看到鸡低着头,然后慢慢抬起,发出“桀桀桀桀”的声音,对我露出那种很yin森,很诡异的笑。
鸡笑着对我说:“我们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到了?是不是鸡的坟墓就在这个小山上,他要把我也跟他一起葬在那里?我不啊,我才十几岁的小毛孩啊,我还有大好的青chun年华,更重要的是我还是初男啊,这辈子碰都没有碰过女人,我不甘心啊。
就算我心里再不甘心,鸡还是拉着我往山上走,被鸡握住的那只手我往回抽了抽,可根本没用,我越往回抽,鸡就握得越紧。
“鸡大哥。”我弱弱地喊了一声。
鸡回过头,脸庞在夕阳的映照下依旧洋溢着温和的笑,问我:“怎么了?”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我爸妈要我早点回家的,如果晚了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我不惜让我慈祥可亲,从未动手打过我的爸妈背上虐待儿童,令人发指的罪名,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鸡说道,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