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花旗刚把庄肴家的大铁门用铁链锁上,回身不等开口说话,就看到对面的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人来。
“哟,我说你两还真好上了?”章远站在门口冲庄肴挑眉笑着。
庄肴沉了脸,自动无视章远的话,反而注意到章远身旁的那个人,当庄肴与那人四目相对时,庄肴一惊:“章弛?”
章弛点头笑道:“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早搬家了呢。”
庄肴怔了怔说:“什么时候出来的?”
章弛笑着走到庄肴身边,自来熟似得把手搭在庄肴的肩上:“你小子长的都比我高了啊?”
“说正经的呢,你啥时候出来的?”庄肴终于有了笑容。
章弛侧头看着庄肴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外地混,可惜的是没混出名堂,迫不得已只能回来了。”
“回来好啊,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家里好,再说了,你回来兄弟还能帮衬你一把。”庄肴笑着说。
章弛只是微笑,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和章远还是以前那德行啊,谁也不服谁,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庄肴恨我恨的牙根痒痒。”章远一旁打趣道。
庄肴嗤笑道:“我恨你?你他吗的是谁啊?别往你那狗脸上贴金,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章远啧了一声:“哥,你瞧见没,庄肴一直对我这态度,你说还能有好吗?”
章弛眯眼笑着。
“对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庄肴自动忽略章远的存在,扭头看着章弛说。
章弛点点头:“不走了,往后还得靠你和我弟帮衬着我呢。”
“没问题,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庄肴豪爽道。
章弛笑道:“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就是这么个人,变不了了。”庄肴笑道:“对了,今儿有空没?哥们请你吃个饭去,向安区最好的酒楼。”
“今天就算了,我还有事,改天吧。”章弛拒绝道。
庄肴失落道:“这样啊,那行吧,改天在聚吧。”
“好,改天聚。”说完,章弛抽回搭在庄肴肩膀上的手,独自往胡同口走去。
章远眯眼看着庄肴说:“我一直都纳闷,我哥怎么跟你那么好。”
“滚蛋,我认识你谁啊。”庄肴不耐烦道。
章远撇撇嘴:“不认识拉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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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弛章远是堂兄弟,章弛比章远大三岁,庄肴和章远又是同岁,所以,章弛一直都是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从小到大,庄肴和章远就不对付,两人对着干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关系下,庄肴却和章弛的感情非常好,每天称兄道弟的,在章弛还没有进去吃牢饭的时候,庄肴总会拉着章弛出去玩。
章弛上初三的时候,庄肴上初一,每天一放学庄肴就守候在学校门口等他,随后带着王文涛和郭靖几个人往农家地跑去,他们从地里偷来苞米,然后架上火烤着吃,虽然味道不咋样,但几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记忆中有那么一次,后山有一个很深的大水坑,一群小孩崽子跑去那儿玩水,正巧章远那伙人也在,于是两人就杠上了。
比赛游泳,从东边儿游到西边儿,谁先到谁就赢了,输的自己大喊三声我是王八。
庄肴自知水性没有章远好,碍于很多人在场,不同意又怕面子上挂不住,索性硬着头皮答应了。
比赛开始,庄肴以最快的优势占据领先位置,谁料游到中途,庄肴却没了力气,挣扎几下便沉了下去,他在水中扑腾着,却没喊一声救命。
就在此时,庄肴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强行拽着他游到了岸上。
那个人就是章弛,庄肴从心底间把他当成了哥们儿。
后来,好像没有后来了!
章弛犯了事儿,这一进去就是七八年,如今再次见面,倒也没有多少陌生,反而和当初的感觉差不多少。
这是去往南亚商场的路上,庄肴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了花旗。
花旗听得认真,在庄肴话音落下时,感动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庄肴笑了:“少拍马屁,听起怪别扭的。”
“没,我说的是真心话。”花旗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就没这么多朋友,几乎都是帮我妈忙着挣钱了。”花旗扭头看着庄肴,又说:“哥,你小时候还去水坑里游过泳啊?”
庄肴点着头:“那时候小,不管不顾的,有时候在水里玩着,还有大姑娘从岸上路过呢,吓的姑娘一路小跑溜掉了。”
花旗一听来了精气神,带着笑意凑到庄肴身旁小声说:“哥,你那时候长毛了没?”
庄肴一愣,骂道:“花小狗,你是不是找揍呢?”
花旗只是笑着,过了一会儿又说:“哥,今天真暖和,雪都开始化了,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能暖和了,要不这样吧,到了夏天咱两去水坑里游泳去?我从小到大都没去过。”
庄肴哭笑不得道:“我可没兴趣陪你遛鸟。”
“不去拉倒。”花旗扭头看向窗外,视线扫过街边的店铺时,花旗突然喊道:“司机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赶忙在路边停了车。
“你要干嘛?”庄肴问道。
花旗回头笑道:“我一直在那家理发店剪头发,正巧路过就剪了吧,不然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