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铩羽而归。
第二天,骆氏便打扮齐整坐着黑漆平头马车去了陶家。
好在老板娘早得了柴老板的吩咐,知道邱家中秋节前会来纳采,是故,这些日子没事便来陶家坐坐,就是想着,到时能帮着陶大娘一把。
这天,骆氏到得陶家时,老板娘早她一刻到,正陪了紫苏和陶大娘在天井里说闲话,听到门外叩门声,一边玩着的四妹蹦跳着上前,待打开门,对上骆氏笑盈盈的脸时,不由便甜甜一笑,轻声道:“婶,您找谁?”
“闺女,这是陶家吗?”
四妹看着穿了一身姜黄杭缎素面褙子的骆氏,待看到她发间金灿灿的发钗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连忙回头对里面喊道:“娘,有客人来。”话落,又侧身让了让,对骆氏道:“婶,您没找错,我们家就姓陶。”话落往边上让了让,“婶,您请进吧。”
“哎,这闺女真懂事。”
骆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四妹,当下心里便有了淡淡的欢喜,越发认为紫苏肯定也差不到哪去。而这时,陶大娘已经起身迎了出来,待对上一身富态的骆氏时,不由便怔了怔,虽说心里大至也猜得到是什么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这位太太,您找谁?”
骆氏看着穿得虽然朴素但一身却是干净利落的陶大娘,目光又掠过她看向了天井里正慢慢迎出来的老板娘和紫苏,只一眼,她的目光落在紫苏身上便挪不开。
紫苏穿了一件脂红的刻丝小袄,下面是一条月白的襦裙,裙角用脂红的线绣着几只翩翩欲飞的蝴蝶,那些蝴蝶随着她步子移动,便似要飞起来一般。
再往上看,便看到一张鹅蛋脸,眉似柳叶,目若秋水,一管小巧的鼻子似玉雕而成,再往下看是一片粉润如新绽花瓣一样的菱唇。此刻紫苏迎了她,正浅浅含笑,笑意绽开时唇角两处浅浅梨窝乍现,这般娇娇俏俏,难怪燕竹他死活都要娶了她。
“他婶,我夫家姓邱,我姓骆。”骆氏上前与陶大娘见礼。
老板娘与紫苏对视一眼,立即笑盈盈的道:“原来是邱太太,紫苏,快去烧壶开水,替邱太太沏壶好茶。”
“哎。”紫苏应声退下去。
骆氏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紫苏看了过去,虽脸上初时有着淡淡的羞涩,但很快便行态自如不卑不亢。心下对紫苏又赞同了几分。
“她婶,请了邱太太屋里说话吧?”老板娘对陶大娘道。
陶大娘似恍然回神,连忙道:“哎,说的是,邱太太,屋里坐。”
骆氏微微一笑点头,往边上让了让。
后边跟着的四妹,飞快的上前将大门给掩了,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
这边厢,屋子里原本讷讷不知所措的陶大娘在八面玲珑的老板娘的帮助下,总算是没让骆氏感觉到冷场,本就是一场自由恋爱,几句话下来,骆氏便说出来了来意,奉上了邱燕竹的生辰八字。
陶大娘双手接过,往一侧小心的放了,又将写紫苏生辰八字的大红庚贴拿了出来,双手呈了给骆氏,“这是我家紫苏的。”
骆氏笑盈盈的接了,打开瞄了一眼,入眼的是一手秀丽精致的拈花小楷,字如黄豆大小,匀称平衡,端庄秀丽。便是她自幼请了先生教习嫁与邱员外后也隔三差五会写上一贴,确也自符不及此字!
“好漂亮的一手字。”骆氏此刻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对陶大娘道:“却不知道出自何人笔下?”
陶大娘默了一默,稍倾抬头看了骆氏道:“是小女亲笔所书。”
骆氏不由便笑道:“哎呀,我家燕竹可真是找到宝了!”
她话中对紫苏毫不掩饰的欢喜,瞬间感染了陶大娘,陶大娘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声道:“哎,是啊,我家二妹真的很好的。”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骆氏笑盈盈的举了手里的生辰道:“所谓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秀丽小楷的姑娘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门外正用大红描海棠花托盘端了茶进来的紫苏,听到骆氏的那句话,不由便腹诽道:你这话可真差了,所谓真小人,假君子。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不说一手好字,便是字字珠矶的文章也是张口即来的。以字断人,未免太武断了!
“太太请用茶。”紫苏将新沏的茶端到了骆氏身前的桌上。
“好,好。”
紫苏将另外两盏茶放到陶大娘和老板娘面前的桌上,便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这边厢骆氏收了目光,将紫苏的庚贴妥善收好,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去。
骆氏一走,陶大娘便将紫苏喊到屋子里,指了桌上邱燕竹的庚贴道:“二妹啊,要是这八字不合,怎么办?”
老板娘看了陶大娘,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哪有人这样触霉头的啊!
“合不合,总得合过了再说。”老板娘接了陶大娘的话,一把拿了桌上的庚贴,“紫苏,干娘去找个高人看看。”
紫苏其实也是愣了愣的,她好像忘了还有合八字这一说!
日子转眼一过,便是三天后。
这天,骆氏重新登门,随之一起的,还有两只大雁及锦缎数匹精美首饰数枝。
“哎呀,算命先生说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八字,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骆氏笑盈盈的携了陶大娘的手,较之第一次的客气又多了几分亲热,“他婶,燕竹是我家老爷的侄儿,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你放心,他是个好孩子。”
八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