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高中操场,篮球架下几群生机勃勃的少年正肆意的奔跑着,篮球在他们手里被玩弄出各种各样的花样,其中的佼佼者往操场外投去一记飞眼,立刻引得围观的少女们一阵阵尖叫。

“一群花痴。”夏秋不满的撇撇嘴,冷不防那喜欢炫酷的队友冲他一喊:“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迅速朝他飞来,夏秋连忙接住往对方的篮球框砸去,在篮球与框架的撞击声中,夏秋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莫名的心慌不已,他冲欢呼的队员们摆摆手,走出场外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眼角瞟到不远处两个女生搂抱着坐在草坪上,便低声咕哝了一声:“该不会又是一对拉吧——”随后又否定了自己:“女生之间这样很正常吧,老姐还真是前卫,害我最近看两个女生走得近就以为人家是拉拉。”

老姐?夏秋皱了皱眉,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厉害呢?不会是老姐——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许如芸的,他连忙接下,便听到那边传来夏妈妈哆哆嗦嗦的啜泣声:“夏秋啊——”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你姐,你姐她——”

“我姐怎么了?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她刚刚自杀——”

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夏秋的大脑有几秒的完全空白,他颤抖着紧捏着手机,声调都变了:“怎么、怎么会自杀的?不是说四个人全部生还吗?林宝宝没死她殉什么情啊?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她死了,林宝宝就没人管了吗?”

“是我们为了让她死心,告诉她林宝宝已经死了,给林宝宝办了转院,用一具正好要火化的女尸骗过了她,她本来好好的,怎么去了姥姥家就想不开了呢,你说这孩子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啊,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傻子。”

“人呢,人怎么样?”

“刚刚你表哥打电话来,说正在抢救,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呜呜——”说到这里,许如芸已是由啜泣变为了悲泣,她不断捶打着坐在自己身边同样神情悲痛的夏庆生:“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庆生见她几乎握不住手机,便接过来对着电话那边的夏秋说道:“我们现在在机场,马上要去你姥姥家,等你放假了,你就自己飞过来,已经是个大人了,该学会怎样买票坐车了,就这样,挂了!”

夏秋站在原地想了几秒钟,然后把外套穿上,“怎么了,不打了?”有队友凑上来问道。

“替我向班头请个假,我有急事得回家一趟。”

“喂喂明天还有考试呢,你考完试再请啊——”

“考个鸟试!”夏秋爆了一句粗话,人已经跑远了。

“这小子,连考试都敢翘!”

“对,你们见到冬春一定要把她的情况告诉我——”省中心医院里,陈璐正焦急的拿着手机在走廊上踱来踱去,与她通话的是夏庆生,傍晚时许友军打来电话后,所有人都吓懵了,夏庆生夫妇当即决定离开,陈璐也惦记夏冬春,然而林宝宝偏在这个时候啼哭不止,也许是因为终于反应过来手机里的照片和真人的区别了,即使陈璐把手机递上去,也被她毫不留情的丢到地上,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璐又哪里走得了,只好寄希望于夏氏夫妇,电话那边夏庆生问到林宝宝的情况,陈璐如实相告:“哭了一个多小时,幸亏是在特护病房,不会吵到其他人,已经哭累了睡下了,可是以后再要骗她就麻烦了,我真怕她醒来又哭,唉——”挂了电话后陈璐轻轻的走进病房,下意识的给林宝宝掖了掖被角,然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林宝宝,不一会儿,泪便涌了出来。

“我是不是——”她捂住脸:“做错了。”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许如芸也问了夏庆生同样的问题,夏庆生无从回答。

‘我错了吗?’醒来之后的夏冬春看着亲人们关切庆幸的脸,顿觉愧疚不已,尤其是年迈的姥姥也拄着拐杖来看她,更是让她在感动之余再添内疚:“姥姥,您怎么也来了?”她连忙撑起身子。

“囡囡啊——”姥姥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姥姥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样的坎儿没遇到过?可姥姥从没有动过自杀的念头,因为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啊,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没有吃的,大家挖观音土、熬树皮,那时候是真叫一个惨,每个人都像是从阎罗殿里出来的饿死鬼一样,可就算这样,就算吃观音土把人吃的全身浮肿,可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吃,为什么?因为要熬啊,熬过去了,就是好日子,你们现在多好的条件,有吃有穿,还有什么想不开,偏要寻死呢?”

“我——”夏冬春涨红了脸,无言以对,只好求助的看向表哥许友军,许友军会意,上前扶住老太太:“奶奶,她刚醒,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咱们先出去。”

亲戚们陆续离开后,夏冬春便呆呆的看向窗外,那里有几棵枝叶茂盛的枫树,寒风每每吹过,便卷下几片金黄色的枫叶,枫叶离开枫树,飘飘荡荡的落下,夏冬春觉得自己就很像离开了枫树的枫叶,无根无基,只能慢慢腐烂。

她就这么‘腐烂’着,直到果果爬上了她的床:“姑姑,你为什么自杀?”果果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瞅着她。

“我没有自杀,我只是睡着了。”夏冬春羞于承认,因为她不想做果果的反面教材。

“骗人。”果果一副我早已洞察一切的表情:“老许头说你是自杀,你就是自杀。”

“老许头?”夏冬春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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