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什么病?医生?”夏冬春问医生,医生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很严重吗?会死吗?”在她的追问下,医生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就看这几天了。”

犹如被一声闷雷轰然击中,夏冬春的视线慢慢的从门口移到林建国脸上,看他暮气沉沉,不由得心头一酸,“这怎么会?怎么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就病倒了呢?——”她喃喃自语,以至徐伯走进来时还在重复,徐伯恭敬的站在她旁边:“夏小姐,我派人送您回去。”

“今晚就让我呆在这儿吧,好吗?”夏冬春拭干了泪,握着林建国的手:“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在外地没来得及赶回来,他也是一位爷爷,我愿替他的孙女守他一夜,如果死神来了,看到他还有亲人眷念,也许会网开一面。”

“一切都如夏小姐所愿。”徐伯说完这句话就退下了,夏冬春回想着他刚刚唇边的一抹笑,这位徐伯,怎么总是这一副面孔,似乎自己从未见过他其他的表情,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他动容的事情吗?

夏冬春给家人通了电话后又在林建国病床前守到半夜,然后就半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没想到再醒来,天已然大亮,她睁开眼,不远处徐伯正在帮林建国穿西服,林建国站得笔直,脸色也红润有光,哪有一点病入膏肓的意思:“林伯伯?你昨晚不是——”

“快死了对吗?”林建国哈哈大笑:“看来是你的孝心感动了上天,它许我在人间继续逍遥。”

夏冬春想起之前陈航对她说过的话,结结巴巴的问道:“您昨晚不会是,不会是——装的吧?”看到林建国突然皱起眉头,便连忙改口:“也许不是装的,而是您夸大了事实,实际上您只是一些小毛病,您却诓我说是很严重?”

“冬春呐,伯伯再教给你最后一句话。”

“您请说。”

“你所看到的不要全信,你所听到的不要全部当真。”西服已经穿戴完毕,林建国招呼她:“走吧,跟我一起去公司。”

一路上夏冬春都在回味这句话,林建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自己的猜测不全对还是他的话有真有假?她有意请教林建国,但见林建国一直闭着眼睛,便不敢打扰。

林建国与夏冬春分别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抚摸着办公室里的每一样物品,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似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以别墅为家的徐伯很少见的没在别墅呆着,而是来到了这里:“老爷。”

“那些事情,都是你告诉陈航的?”林建国的手抓住了一个杯子,他的手紧紧捏住,似是把杯子当成一个人般紧紧箍住了它的脖子,徐伯没有看他,仍是淡淡回答:“是老爷让我调|教少爷的,只要是我知道的,必须要全部告诉少爷。”

“好,好——”杯子落地,林建国的手落在了徐伯的脑袋上,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支撑着拐杖才不致跌倒,脸色已因愤怒而变得铁青,脸上的肌肉也在不断抽搐:“好,不愧是他派来的人,你的忠心真是让我佩服,也不愧你和他是一家人,这么快就找好后路了。”

“我只是听老爷的话把少爷该知道的都告诉他罢了,我是个下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忠心。”

“我在这里办公十多年了——”林建国指着屋内的陈设:“来人,给我把这里砸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砸不坏的就搬走烧掉,烧不掉就扔海里,既然带不进棺材,就全都毁掉!”

“老爷——”徐伯搀住摇摇欲坠的他,两个人来到了安全区域,保镖们进去,屋子里顿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走吧,回家。”林建国不愿再看,而是选择了立即回家:“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进去吧。”徐伯把林宝宝带到林建国的书房门口,指指里面:“爷爷在里面呢。”

林宝宝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然后走进了书房,徐伯缓缓走到走廊尽头,看着窗户下面长满了毒刺的玫瑰,他的身子晃了晃,很多时候他站在这里,都很想就这样跳下去,“也许跳下去,就不会觉得这么累了。”他闭上眼睛。

“爷爷——”林宝宝兴奋的窜进书房,扑到坐在躺椅上的林建国身上,这么大的重量一下子撞在身上让林建国不自禁的皱眉,他腾出一只手抚着林宝宝的脸:“宝宝啊——”

“爷爷!”林宝宝丝毫没感觉到他的异样,靠在他身上的身体不断的扭动,想要找寻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别动宝宝,别动——”林建国不得不出言提醒她:“就这样陪爷爷一会儿,爷爷放心不下你啊,爷爷不怕死,但爷爷不敢死,我死了,你要怎么办呢?”

“爷爷?”林宝宝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死是什么?”

“一盘每个人都要品尝的菜,它太美味了,吃完了它,爷爷就再也不会有痛苦、恐惧、伤心……爷爷会永远记住宝宝,即使去了极乐世界,爷爷也会为你祈福的。”

“爷爷教我做,我要做!”

林建国虚弱的摇头:“宝宝现在做不到的,不过有件事宝宝一定要答应爷爷——”把手上的天珠解下戴在林宝宝手上,林建国抚着上面的纹路:“这是爷爷能留给你的最后的财富,你一定要答应爷爷,要把它交给、交给一个——”林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宝宝不得不把耳朵侧着凝听,“一个能像爷爷这样、这样的、对你的——”林建国忽然垂下了脑袋,就此没了声息。

“爷爷?”林宝宝眼里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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