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并不紧紧发生在城西,城南上吊的神婆,阴暗的房间内到处都是用鲜血书写的“妖星”二字,瞪大突出的眼眶,身上的渗透,惊恐的表情,干枯如柴僵直的身躯,一身诡异的黑衣,在满是血腥的房间中间吊着,推开房间门,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那早已经死去的神婆像诡异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城北的大仙,城东的神算均以极其惨烈又让人恐惧的诡异方式将自己弄死,然而却有一点是十分想通的,那便是妖星二字,这样的事情凡是见者无不心惊胆寒,噩梦连连。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妖星降临的恐惧之下,即使连续的大雨在第二天就突然的放晴,艳阳高照,都没让他们心里的恐惧少一些,反而有人认为,正是那些用诡异方式死去的大仙阻止了大雨,也是因为妖星现在还不够强大,如若他们不能在妖星祸国之前将其除去,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样的想法渐渐地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然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将他们难住了,妖星在哪里?谁是妖星?这京城的茫茫人海之中,如何找出妖星来。
死几个人而掀起的流言,并没有引起京城权贵的注意,蔡博文,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因他是王雪君的弟子,有许多出色的师兄弟,各种口诛笔划对准了朝廷的官员,只希望能够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有来自蔡家和蔡战扬的压力,再加上太子轩辕熙几乎每日都要到刑部询问一次,且一日脸色比一日更难看,让刑部的官员欲哭无泪。
实际上对于这样的灭门案,无论是王雪君,蔡战扬还是轩辕熙都明白这一点。
诸葛府,自从司月怀孕以后,晚饭之后管家再也没有将杨天河的消息告诉给司月,司月也没有问,她和杨兴宝如今对于蔡博文的死都还没有回神,心里有惦记着无风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怀孕,她都想亲自回去一趟,当然,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蔡博文,原本姓李,其父曾经是父亲军中的小将,期间因为受伤而退役,只是后来,”书房内,诸葛清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说道:“李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改性外家,理由无从查起,蔡博文也从未提起过,如今恐怕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司月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李家没人了?”以她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再以李氏姐弟的气质来看,出生即使不会多富贵,但肯定要比杨天河的出身好上许多,想想在杨家村,若是膝下无子,宗族的人会同意过继,但绝不会出现将独子过继给别人,更遑论是改姓这样的事情。
“恩,”诸葛清凌点头,“但凡与李家父子有一丁点关系的人,在李博文的父亲过世之后,都离奇地死了,据说是李博文父亲去世之前,族人太过亏待他们一家子,才会导致他父亲死后,冤魂作祟,又因为李博文的父亲上过战场,杀敌无数,浑身杀气戾气难消,才会如此的凶恶。”
司月冷着的脸够义气嘲讽的笑容,“舅舅,你相信这无稽之谈。”
诸葛清凌一愣,“我倒是想相信,若真是那般的话,害得诸葛府这般的敌人早就被父亲他们给收了,论起怨气,论起杀气和戾气,谁人能比得上诸葛府,可那些人不还是日复一日地活得好好的吗?”
想到这里,诸葛清凌有些控制不住浑身的杀气,两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把手,眼里是无边的阴冷和冰凉,直到一双温暖柔软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时,才缓过来。
“舅舅,很快的,舅舅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折磨那些人,简简单单地让他们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司月蹲□体,笑看着诸葛清凌,温柔的声音和她说出来的狠话让诸葛清凌回神过来。
但司月却明白,这也是她为何没有劝阻诸葛清凌每日去祠堂的原因所在,父母兄弟的大仇已经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结,别说什么只有放下仇恨,才能幸福的话,在诸葛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后,幸福对诸葛清凌而言恐怕早就是遥不可及之事,之所以还活着,也是靠着仇恨支撑,若他心里真的将这才大仇放下了,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诸葛清凌这个人了。
“那我可真得好好想想。”诸葛清凌的眼睛闪了闪,开口说道。
对于蔡博文的死,司月等人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然而,王雪君只要一想到自家徒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留下李家的血脉,现在却终究没能如愿,让李家的这一脉在他这里绝了。
所谓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在知道了蔡博文等人出殡的日子后,王雪君是每天晚上都在做梦,会在烈火中蔡博文那双不甘的眼神中醒来,连续五日之后,王雪君觉得,他必须要为自家徒弟做些什么才行。
酒楼包厢内,王雪君和蔡战扬隔饭桌对面而坐,中间摆着的美酒佳肴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弥漫整个包厢,若是平日里,绝对能够勾得人口水直流,胃口大开。
然此时,别说王雪君和蔡战扬两人,就是站在他们身后伺候的小厮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既不是饭菜的原因,也不是肚子饥饿所致,而是被坐着的两位大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压制,两位小厮想不明白,大人他们不是很要好吗?如今怎么看都像是随时会打起来的架势。
“我希望博文的碑文由我来写。”终于,坐下对视良久的两位大人开始说话了,王雪君一开口,蔡战扬先是一愣,随后点头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