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见到这倾城之貌的美人看着自己温软而明媚的笑,那笑迷了汐颜的眼,竟让她有些迷迷糊糊起来。
盛情难却啊,盛情难却,浑浑噩噩的,慕汐颜不知自己是如何将那一碟子辣子鸡全部扫光的。一顿饭吃下来,倒似是腹中装进了一座火焰山。连喝了三碗火腿鲜笋汤去灭火,才将烧到嘴中的火焰略微压下去些。
吃过饭,慕汐颜连炎无忧留她喝茶也给婉拒了,不是她不想喝,而是实在腹痛难忍。于是在炎无忧略有些不解的目光中,慕汐颜领着山茶和腊梅匆匆忙忙的回房了。
一回到自己房中,汐颜便紧锁着眉头,一手按压住腹部坐到了一张酸枝木圈椅中,此时她的脸倒不红了,而是泛起了白。
而山茶和腊梅一进房来,只听得山茶吩咐腊梅道:“你赶紧去廊下叫外头的小丫头子去茶水房中,用些沸滚的水泡几片生姜,再加上桂圆和红枣的茶汤来给大奶奶喝。”
腊梅应了出去了,山茶便紧走几步到慕汐颜身边弯下腰问:“大奶奶你可是疼得狠么?”
慕汐颜额上的发丝都被渗出的冷汗沾湿了,有些凌乱的贴在额间,无力的点了点头。山茶便赶忙去拧了一张巾帕来替她擦汗,一面嘴中念道:“大奶奶,才将奴婢见你竟然将我家姑娘给你的那一碟子辣子鸡都吃了,委实把我吓得不轻。你一直吃得清淡,如何能吃那么辣的菜?为何你不对姑娘说你不能吃辣,倒硬撑着都吃了。我就说大奶奶吃了那许多辣,这肚子定会难受的,你瞧瞧,这会子不是痛上了么。”
“我是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汐颜喘着气虚弱得解释,其实这会儿她想起刚才的事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怎么会自己那么傻,只不过是那人向着自己展颜一笑,自己便似是犯了花痴的人一般做出这样的傻事。暗暗的在心中只觉又羞又悔,骂自己没出息,实在是傻子一个,为何刚才在饭桌上不直接拒绝她,告诉她自己不能吃辣。好了,这会儿自作自受,疼死也是活该。
山茶手上不停,嘴中接话道:“大奶奶你就是心太好,只为别人着想,到头来苦了自己……”
慕汐颜苦笑不说话,此时腹中又是火辣辣的一阵绞痛,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一会儿,腊梅便用托盘端了一壶泡好的生姜红枣桂圆汤进来,用茶盏盛了给慕汐颜吃。连喝了两盏后,慕汐颜觉得腹中略微和缓些了,山茶和腊梅便扶着她到床榻边宽了衣裙躺下歇息。只在床榻上躺了一个时辰不到,那腹中竟又是翻天覆地的绞痛了起来,心中还堵着难受起来。
慕汐颜只得起来,叫山茶再端那生姜红枣桂圆汤来喝。可是这一回那汤喝下去却不太管用,腹痛依旧,且开始呕吐起来。
这一下,山茶只能急急的过去那边东次间宴息处找炎无忧跟前服侍的丫头彩书说:“大奶奶用过晌午饭后,腹痛不已,这会子已然吐起来,烦你进去知会姑娘一声,看这事儿怎么着区处。”
彩书闻言便让山茶等一等,自己进到东暖阁中去传话。那时候炎无忧刚小睡了会儿起来,彩墨和彩宣还在服侍着穿衣梳头。听了彩书的话,炎无忧自然吃惊,便让她去将山茶叫进来问话。
山茶进来蹲身道了福,炎无忧便问:“山茶,慕姑娘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吃晌午饭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腹痛起来,还吐起来了?”
山茶只得将原因吞吞吐吐的说了一遍,尽管大奶奶一在说她忍一忍到晚间便会好,不用去对自家姑娘说的。可这病说小可小,若是耽搁了弄得厉害了就不好收场了。所以山茶也管不得慕汐颜的嘱咐了,一五一十的把汐颜不能吃辣,因为不忍拒绝炎无忧的好意吃了辣,回去便腹痛不已都对炎无忧细细的说了。
炎无忧听完面儿上古井无波,心头却直喊,这慕三妮真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
转身对彩书吩咐:“你这便去外头二门上叫小厮传话给管家炎泽,叫他拿老爷的帖子去将那常来府中与我娘瞧病的白郎中请来。”
彩书应了忙一径去了,炎无忧这才让山茶先回去侍候着,说自己一会儿便过去瞧慕汐颜。等山茶出了屋,彩墨一边替炎无忧系上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一面说:“这大奶奶也是太逞能了,不能吃辣便直说,何苦弄得这样。”
一旁的彩宣接话道:“我瞧大奶奶并不是逞能,而是心肠太好了,不忍心拂了姑娘的一番好意才会如此。”
炎无忧拧起了眉,唇抿得紧紧的。
等收拾妥帖了,炎无忧抬脚便往外走,彩墨和彩宣忙跟上。炎无忧却住脚道:“彩墨留在房中,彩宣随我去罢,人多了没的扰着病人就不好了。”
“是,姑娘。”彩墨只得留下,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平时有什么事,到哪里都是自己随身伺候的,叫彩宣的时候倒少些,怎的今日却是调了个儿呢?
炎无忧领着彩宣进入西梢间汐颜所在的卧房中,只见山茶和腊梅都在床榻前伺候着。见到炎无忧来到,山茶便对躺在床上闭目忍痛的汐颜说了声:“大奶奶,姑娘来瞧你了。”
慕汐颜睁开眼,只见山茶和腊梅退后几步,炎无忧走到床榻跟前一歪身坐下,张张口还没说什么,却见她看着自己的脸上颇有些冷清严厉之色,可是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