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赔罪?”乾侩莱失望道。
“奉上一箱白银。”跛子肉痛道。
“只是白银?”乾侩莱拉下脸。
“还有一匣珠宝。”跛子咬咬牙道。
“只是珠宝?”乾侩莱擦拭剑身。
“另送一百两金子。”跛子后槽牙咯咯直响,心在滴血。
“明日午时送到。”乾侩莱满意道。
跛子松了口气,“一定一定。八爷放心。”
“顺便逐个打赏我寨子里的弟兄们,难为了他们要起那么早接银两和珠宝。”乾侩莱很是体贴道。
跛子:“……”早知道进监牢,人没抓到,还赔了一大笔,他死也不来!
黑衣人渐渐聚拢在跛子身后,跛子没好气道:“可找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抖着胆子摇头。
“废物!”跛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一人赏了一耳光。
乾侩莱掀掀眼皮,“要打关门回家打,我可要睡了,吵死。”
跛子即刻泄了气,谄媚道:“八爷,您睡好,小的们这便离开,再不来打扰了。”
“记得送赔礼。”乾侩莱提醒道。
“……”跛子黑着脸转身要走。
“阿嚏。”
平静的空气荡起阵阵涟漪。
跛子脚步凝滞,疑惑的盯着传出声音的黑色披风。
“瞧什么?!”乾侩莱警告般的望着他,“不许打我衣裳的主意,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跛子没说话,静静的挪到监牢边,因有乾侩莱在,他不敢硬来,但又颇觉蹊跷,亦不肯走。
乾侩莱收起软剑,把玩着十字标,“你还不走?”
跛子压低声音道:“求八爷给一条生路。”
乾侩莱道:“你冲撞了我,我没要你性命,已经是给你生路了。年轻人,不要太过分。”
跛子嘿嘿的冷笑几声,“八爷,如今我赤星帮依随朝廷,得罪朝廷……呵,八爷,您也吃不住的。”
乾侩莱嗤笑道:“我还记得当年我同你们黄帮主有几分交情,他是个不屈服任何权贵的人。没想到这才死了几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帮派就被你这个败家子给卖了。黄帮主地下有知,也不得瞑目啊。”
跛子恼羞成怒,“八爷,朝廷这几年围剿武林,你也不是不知晓。与其同朝廷作对,白白陨了我帮派弟兄,不如归顺有利。至少能保我帮偏安一隅。”
乾侩莱靠在草垛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有没有利我不知道,至于偏安一隅?呵呵,那不过是你自己的幻想。”
“你!”跛子僵着张脸道:“八爷,我可敬您是前辈,才这般客气。不要欺人太甚!”
乾侩莱看都不看他,“欺你也好,不欺你也罢。你又能怎样?”
“八爷,可不能和朝廷作对!”跛子道。
乾侩莱不耐烦道:“我说,你除了这句,能换点别的么?”
“别的就是……”跛子眼角扫到蠕动的披风。
披风猛地被掀开,桑梓坐起身,迷糊道:“爹,你干什么呢?怎得这么吵?”
“就是这个!”跛子甩出攥在手心的铁钩,直直朝桑梓面门而去。边上的黑衣人轻轻一动,锁门打开,乾侩莱未及反应,桑梓已被拖出数步。
“爹!”桑梓惊恐乱蹬,一手抓住牢柱。
就在同时,乾侩莱抽出软剑,砍断铁链,几个纵身移至桑梓身边,伸出手搂住她,顺势将她挡在身后。
“敢动我女儿,我看你们赤星帮打算就此消失了!”乾侩莱闪烁的眼眸中,全是嗜血的狂热,跛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有种被置于火上煎烤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