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公主气焰下去一大半,是了,既是说桑梓偷盗了那件竹衣,那必定要拿着竹衣问她的罪。
她不禁一笑,向裴清投去欣赏的目光,裴清傻乎乎的搔搔头,不解其意。
“彤嬷嬷,带着奴才搜宜馨轩的小库房!”
桑梓花容失色,哭求道:“公主,求公主饶了淑仪。”
安泰公主得意道:“这会子知道求饶了?!你的罪过可不止这一样!”
桑梓哭的越发哽咽,抽泣道:“公主……公主饶了淑仪吧,再怎么说,淑仪也是太后……太后娘娘亲封的。”
“你少拿太后压本宫!”安泰公主铁青着脸,她从小就要强,本来在太后眼中,最春风得意的就是她安泰,孰料半路封了个什么劳什子县主。前阵子入宫,太后是一个劲的夸,她早憋了一坛子醋,正没地方撒呢!
“太后娘娘可怜你,你倒仗着她老人家的宠爱犯下滔天大罪!”彤嬷嬷适时捧着竹衣来,安泰公主道:“你可瞧见了?!这便是你的罪证!”
桑梓吓的面无人色,不住的求饶说是误会。
宜馨轩闹腾成这样,终于惊动了叶老太太。她扶着丫鬟缓缓走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相反的,紧随其后的大夫人有些惊慌之色。
“安泰公主光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叶老太太很是客气道。
叶老太太怎么说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安泰公主自是给老人家几分薄面,笑道:“此事不想惊动了老太太,实在是安泰的罪过。”
叶老太太淡淡一笑,“公主这样便是折煞老身了。”她顿了顿道:“敢问淑仪县主犯了何事?”
桑梓赶紧哭着向老太太道:“这事是误会,烦请老太太帮帮我。”
叶老太太轻瞥了桑梓,并未多话。
安泰公主笑道:“这是淑仪县主个人所犯的事,同叶府不相干。叶老太太还是不要多事为上。叶府上下几百人,万不必为了个外人搭进去。”
叶老太太微微一笑,身边丫鬟翡翠恭敬道:“老太太,到喝汤药的时辰了。”
老太太道:“老身要喝药了,这便不耽搁公主办正事了。”
桑梓顾不得其他,一个猛子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哭道:“淑仪知道老太太最是心善的,求老太太救救淑仪。”
叶老太太看也不看她,淡淡道:“县主,自作孽不可活。老身不敢以身试法。”说罢,扶着丫鬟离去,婆子们挡住桑梓,不叫她近前。
安泰公主鄙夷道:“你之前不是很嚣张么?如今那股劲头呢?呵,草包一个!”
桑梓咬唇不语,浑身抖个不停,处于极度恐慌中。裴清瞧着可怜,上前想说什么,却被安泰公主堵住话。“裴公子,本宫不希望你与其他女人过多沾染,你好自为之。”
裴清瘪瘪嘴,噤声不语。
大势已去,桑梓再怎样卑躬屈膝也无法打消安泰公主要拿她问罪的心。府外两排禁卫军严阵以待。
“公主殿下!”
安泰公主道:“将她押入刑部大牢!”
“是!”几名士兵锁住桑梓胳膊,一路押送进监牢。
桑梓低垂着头,泪眼未干,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