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夫人闲来没事在叶府正中的园子里喂鱼,悠闲自在的脸上的皱纹都跟着笑。
然后不知怎得,她身边的婢女走开了,更不知为何,背后似乎被撞击了下,她惊声尖叫着往池中倾斜,巨大的肥硕身躯将池水砸出一个大坑,飞溅的水花洒的到处都是,池中锦鲤纷纷逃窜。
丫鬟端着小碟子糕点正好经过,又恰好看见三小姐不知所措的站在池边。
“不好啦!二夫人掉进池子里了!!”
这么一通嚷嚷,整个叶府登时慌作一团。叶元氏拉着脸命人将二夫人救出来,送回风雅院休养。
这下可好,叶威璋正陪着叶老承恩公说话,当即听说了这个事,立马跳脚指着叶威琰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老承恩公目光一凛,道:“璋儿,不许放肆!”
叶威璋挤眉弄眼表示不满,悻悻坐下,心里头又担心李氏的安危,屁股在椅面上磨来磨去,甚是不安。
“父亲,若不然咱们一同去瞧瞧?”叶威琰很是纳闷,这好好儿的刚入府没几天就出了事,他也算叶府半个当家人,面子上不好看。
叶威璋一听,也按耐不住了,眼巴巴的看着父亲。
老承恩公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见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就来火,一拍桌子沉声道:“怪道你不如你哥哥,一个女人罢了,又没死,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
叶威璋气势缩了大半,垂着脑袋不吭声,明明是哥哥先提议去看看的。
叶威琰曾是驸马,又在朝廷任职,前朝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是稳重、察言观色要更甚浑不知事、只懂吃租银的弟弟不知多少。老承恩公这么一说,他立刻转了话道:“叶府一向和睦,儿子认为可以遣下人问问看,也好了解情况。”
老承恩公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了看他的庶子叶威璋,很是赞许的对叶威琰道:“琰儿思虑周全,还有,听说你母亲从佛堂出来几日了。却也不曾见过为夫,且命她晚些时候来我这里一趟。”
叶威琰答应了。
李二夫人的风雅院那叫一个井井有条。公主未嫁进叶府前,叶元氏是叶府掌家夫人,处理事情来自是比大夫人好太多。
所以当叶老太太扶着丫鬟、带着婆子来的时候,厅堂内一切妥当,郎中也已经给李二夫人瞧过了。
叶老太太上座坐定,一眼瞥见拱手侍立的叶元氏。“儿媳,你怎么出来了?”
叶元氏满脸堆笑,褶皱也跟着弯了起来,“儿媳吃斋念佛这么些年,很是惦记老太太的身子。加之心头郁结已解,也该尽一尽为人媳的孝道了。”
叶老太太目光深邃,却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环视一周道:“怎么回事?”
只见那名恰好经过的端糕点的小丫鬟跪下道:“启禀老太太,二夫人落水时,婢子正好看见了。”
“哦?”叶老太太嘴角微勾,“看来大夫人持家有道。原先府中出事,总是没人吭气儿,今儿倒好,我才该问了一句话,就有人看见了。”
大夫人缩着脑袋不说话。
叶元氏轻蔑的看看这个媳妇,也没说什么。
小丫鬟吓的瑟瑟发抖,磕头道:“老太太,婢子……婢子……”
叶老太太柔声道:“不着急,你慢慢儿说。”
小丫鬟深呼吸,咽了口口水道:“当时二夫人在池子边喂锦鲤,我端着点心从东边来。三小姐不知何为一个人在附近,婢子好奇看了两眼,就瞧见……就瞧见……”
“瞧见什么?”叶老太太看向三小姐。
小丫鬟喃喃道:“就看见三小姐走到二夫人身后,好像推了她一下。”
“哼。”三小姐冷哼一声。
厅内所有人看向她。三小姐倨傲道:“胡说八道!我和二婶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推她入水?而且这个小丫鬟也说可能。莫须有的罪名谁不会栽赃?”
四小姐桑怡笑道:“姐姐急什么。又没说一定是你做的。小丫鬟若是离得较远,不一定看得清,你到忙着解释了。”
二小姐桑愉拉了拉妹妹的袖管,小声道:“怡儿莫要没规矩,长辈们都在呢。”
桑怡很听她这个嫡姐姐的话,当即就不作声了,而是使了个眼色给庶女五小姐叶桑情,叶桑情依附四小姐过活,开口便道:“二姐姐这话说的是,殊不知有些人是乡野丫头不懂规矩,白白连累了我们。”
桑情话音未落,三小姐便笑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庶出小姐重要的是本分。”
此话一出,末座的秋姨娘红了脸,连连轻唤女儿到自己身边来。
平姨娘不乐意了,绷着脸道:“哟,三小姐这话是打谁的脸么?你好歹是情儿的姐姐,这般瞧不起自家妹子,眼光未免太高了些。”
“好了!”叶老太太也恼了,鼓着腮帮子咬牙道:“都给我住口!一大家子人,的倒是欢!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叶府轻狂惯了,不讲规矩呢!”
众人见老太太变了颜色,齐声道:“老太太息怒,我们知错了。”
叶元氏亲捧了新换的茶予叶老太太道:“娘,孩子们不懂事,您老消消气。”
老太太冷眼撇叶元氏,接过茶抿了一口,继而望向三小姐道:“阿梓,你好好儿呆在房里,为何要去那锦鲤池边?”
三小姐从人群中走出,福了福身道:“阿梓本在房中歇息,忽觉有些憋闷,便带着墨竹她们在园子里逛逛。一开始没打算去锦鲤池边,不想无意中瞧见四小姐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