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努努嘴,“为了你啊。”
苏昱珩握拳的手一紧。
桑梓毫无所觉,恼羞成怒,“我的事不用你管!”
裴清笑道:“你是我侍婢,我不管你谁管你?”
桑梓反驳,“谁是你侍婢!”
苏昱珩打断她,“既然你是裴兄的婢女,苏某不便多管。”
“我……”桑梓气红了脸,本想的好好儿的,孰想这个裴清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还跟踪她。“好,我走!”
“等下。”苏昱珩出言阻止桑梓迈出的脚步。
桑梓以为有希望,立刻欣喜道:“苏公子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苏昱珩淡淡道:“金壶还我。”
桑梓愣住。
“金壶还我。”苏昱珩又重复了一遍。
桑梓艰难的掏出只有鹌鹑蛋大小的金茶壶,迟迟不愿递过去。
一阵风刮过,苏昱珩已将金茶壶攥在手中。
桑梓木然的合掌、握拳,转身离去。
裴清望着桑梓的背影,向苏昱珩道:“打扰了,苏兄就当我们唤你起夜吧。”
……
桑梓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托腮望那皎洁的月亮。四月的天气寒露亦重,她浑身颤抖,身体冷、心亦寒。
裴清将大衣披在她身上,道:“这么晚还不睡?这回子是打算去哪个相好那里?”
桑梓挥落大衣,不言不语。
裴清拾起衣裳披在自己身上,悠悠道:“冻坏了是你自己难受,报复不了我。”
“不用你管!”桑梓吐出一句话。
裴清反倒坐在她旁边,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你和苏兄什么时候定的情?”
桑梓给他个眼白,“关你什么事。”
裴清拉她袖子,“说说看嘛。为什么苏兄好像不认识你的样子?”
桑梓胸口蓦地一痛,又想起金茶壶已经不在了,缄默不言。
裴清又换了个话题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桑梓自顾自的发呆。
“阿萝,你很擅长无视别人。”裴清拿胳膊肘捣捣她,“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
桑梓终于侧目看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裴清点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能证明你就是你?”
一连串的‘你’把桑梓打的有点懵。“何解?”
裴清摇摇扇子,凝重道:“你本就是三小姐,现在依然是。”
桑梓赞同道:“这话不假。可我的身体不是这个。这个身体是阿萝的。”
裴清拿扇子打她头,“你怎么那么笨!阿萝只是个名字。你可以叫阿萝,她也可以叫阿萝。”
桑梓更晕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清诡秘一笑,“你可以说叶府里的那个,是假冒的。”
桑梓脑中一片清明,差点失声叫好。可细细一想,不免担忧道:“我是隆武元年出世的。按理说今年只有十岁。”
裴清又给她一下子。“说你笨,你还真笨。如今你也没有办法证明你才是真正的三小姐。等你拿出证据的那天,谎报个年龄有什么不行?再者说,你若是真的三小姐,三小姐的一切没有谁比你更清楚。”
桑梓没有激动,反倒更冷静道:“找证据太不易了。”
裴清瘫在桌边,“哪有找证据容易的。所以,你必须进叶府!只有在那位三小姐身边,你才能搞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桑梓懒洋洋的也趴在桌上,“可是,叶府不好进啊。”
裴清眯起眼,很认真的说:“干脆,我收你为徒吧。”
桑梓瞪大眼,“收我为徒?我对练武没兴趣。”
裴清不屑道:“你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子。我说的收徒,是教你怎么和那些大户人家的人周旋。”
桑梓重新趴下,“就凭你?”
裴清眼眸闪过狠毒之色,“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可谓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