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点一点头:“太子英明,自当赏罚分明,以清律例,正视听。”。
“是啊,”太子手指轻轻扣着青铜麒麟酒杯:“杀伐果断,方能震慑朝野邻国。到底,”他低下头笑起来:“我也不是昔日黄毛稚子啊。”。
王娡看着他,颇有动容。
此时太子已由一国之君的风范,眼神凌厉也充满着野心。
蓦然的,和她记忆里永涵温润的双眼对应起来。
永涵自是不必为天下烦心,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自己要与之共度余生的男人,却实实在在是不同的。
王娡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反手握住太子的手。
就这样吧,此生的宿命便是如此了,陪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走下去,看他成为皇帝,自己成为宫嫔。
只愿一生平平安安,相信相护。这就是王娡所能看到的,最真实的未来。
一夜无梦。第二日王娡睁眼已是日始时分。
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容芷见她醒了,轻轻将浸透了茉莉花汁子的毛巾覆盖在她脸上。
香味芬芳,让人精神松快。
容芷的声音有江南的软糯:“太子平旦便先走了,怕吵着姑娘安睡,没让我们说话。”。
王娡的声音透过毛巾传来,闷闷的不大真实:“这几日他也是辛苦得很。”。
容芷语带笑意:“降大任于斯人么,自然是位高责重。”。
她轻轻把有些凉了的毛巾取了下来:“姑娘也该起身了,今日是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万万不能迟了。”。
王娡晓得厉害关系,便也匆匆起身下床。
梳妆匀面的时候王娡心里也还是烦闷的,昨日里入宫的消息相比已经是合府皆知,今日想来又要受一番编排。
她觉得不堪其扰又无计可施,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决心万事小心隐忍为上。
毕竟,她的手轻轻覆盖上小腹,肚子里面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她心头倒也松快了几分,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腹。
月份尚小,身形倒也不大能看得出来。
只是腹中一个小生命的成长,让王娡整颗心似乎浸泡在春水里,变得温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