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轻轻握住青寒的手,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日后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你也要时时提点我才是。”。
望着窗外的寒月,王娡长长叹了一口气,明日母亲便要入宫了,想来一切就都该有个解释了才是。。
第二日王制早早起来,天色还未大亮。青寒苦苦劝她:“小姐即便担心老夫人也不急在这一时,老夫人好不好也要中午时分才允许入宫呢。小姐不如再睡一会。”。
王娡心里也知道,命妇等人入宫必得等到正午以后。只是她心里着急,便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些。
如此一上午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王娡用过午膳就不住地向外张望。过了片刻,就听见义忠的声音:“娘娘,老夫人到了!”。
王娡急忙起身去迎接,和前一次不同,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地期盼母亲过来,见面尚且有三分情,何况这么多年下来,她才终究意识到,家人才是最要紧的,纵使心中仍对母亲有埋怨,只是偶然一想到昔日在家中和母亲何等和睦的小女儿情态,便也就稍稍释然了。
王夫人远远看见她,便红了眼眶,声音如悲如诉。王娡饶是铁石心肠,见到这样的情状,也避免眼泪滚滚而下。
二人在风中相对流泪,青寒劝说道:“老夫人来了这是喜事啊,小姐怎么哭了呢?风口寒冷,不如进去说话。”。
王娡这才反应过来,唯恐被人看去了不好。便慌忙扶着母亲慢慢走回飞羽殿。
王夫人见殿内摆设华丽更胜于往昔,不觉携着王娡的手道:“母亲见你这样也算出人头地了,心里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娡擦一擦眼泪,笑道:“母亲若是高兴就多住几日,也好让女儿尽一尽年轻不懂事忘记的孝心。”。
王夫人并未料到她会如此说,当下便声音哽咽:“有你这句话母亲就知足了,哪里有母女之间反目的呢?如今你和姁儿可都好?”。
王娡笑道:“都好。妹妹生了一子,被封作温良人。我如今也有了身孕,一切都好。”。
她刻意略过这些年的艰辛,只选择了那些好事来说,为的就是不让母亲过于担心。她想了一想,笑了起来,到底是自己做了母亲的缘故,对于天下的父母心也格外能体谅些。
王夫人有心想去看一看然海,王娡有些为难:“母亲几月之内连番入宫已是招眼,如今再立刻去见姁儿,更是恐怕被人瞧见了说闲话,不如等到明日,女儿去回过皇上再去罢。”
王夫人不愿与她为难,便点头应允了。。
王娡吩咐小厨房做了母亲寻常爱吃的点心端过来,又沏了一壶白梅茶,笑道:“可惜女儿有了身孕不能饮茶,不然一定陪母亲好好品一品这好茶。今年雨水不多,白梅花收藏的不好,因此这白梅茶也格外珍贵些。”。
王夫人饮了一口,啧啧称赞:“当真是好茶,我竟从未喝过这样好的茶水。如今母亲看你这样诸事顺遂,也就真正放下心来了。”。
王娡眼眶一热,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给母亲又添了一杯茶。
用过点心,王娡让寻常人都下去,容芷也打发了去准备收拾给母亲居住的侧殿。
见四下无人,王娡方才静静道:“女儿有一件事情,要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