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紫见璎珞整个人都似遭受了巨大打击,先是面色白的厉害,接着连身子都椅了起来,似随时要晕厥的样子,吓得忙扶住了璎珞的胳膊。
璎珞闭了闭眼眸,到底面色又好了些,可她却浑身都在颤抖,瞧样子竟是气的厉害。
见众姑娘们都走到了前头去,这附近也没什么人,苏瑛紫不觉关切的问道:“可是靖王世子……”
苏瑛紫先时还没觉得不对,只觉璎珞太倒霉了些,和迟璟奕总归是缺了点缘分,不然也不会刚好这边迟璟奕的祖父做主定亲,那边迟璟奕的父母就也为他定了亲事。
可此刻见璎珞浑身发抖,一脸怒恨之意,苏瑛紫便也猜想到了,若然不是有人动了手段,璎珞知道此事最多难过担忧,万不会是恼恨,至于是谁动的手段,本来能指挥的了三品大员的丰州按察使的人也没几个,想想方才在昌平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苏瑛紫自然也猜想到了秦严。
璎珞被苏瑛紫问起,睁开眼眸看向苏瑛紫,谁想尚未言语,眼泪便滚落了出来,骇地苏瑛紫忙抽了手帕给她拭泪,道:“五姐姐快莫这样,那些姑娘们都等着看五姐姐笑话呢,五姐姐这会子难过,岂不是称了她们的意?其实……其实靖王世子也不错,他这样,想必也是真心待五姐姐的,总比不用心要好些啊。靖王府总归是有规矩的人家,想必将来靖王世子便是选了妃,也是端庄舒雅贤惠的,五姐姐有靖王世子宠爱着,自己也不是那懦弱好欺的,便入了靖王府其实也不会过的差。说起来,侧妃也是上了宗室玉蝶的,将来的诰命品级可比那什么海大人的嫡长女嫁去迟家要高的多,再说了,这亲事还不定怎么样呢,说不定最后迟大少爷会退了和海家的亲事,还来迎娶五姐姐呢。”
苏瑛紫急急劝解着,璎珞却抬头逼回了眼泪,垂眸间已平复了心情,她并不怪苏瑛紫说她做秦严小妾的那些话,只因任谁来看,她这身份都是给秦严做妾的,更何况现如今她还面临着退亲。
不管退亲的理由是什么,一个女子退过亲,再说亲事都是要受到莫大影响的。
像她如今这样,只怕给秦严做妾,别人都会觉得她是走了天大狗屎运的!
璎珞心中憋闷的厉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好了,我没事,咱们也快往双喜院去吧,莫晚了失礼。”
两人一路沉默着加快脚步到了双喜院,到了双喜院,便有丫鬟站在院门口,给每人都分发了一个装着葱和赤金通宝钱币的荷包,借此以祷祝婴孩将来能够聪睿进才。
双喜院极宽大,院中已经摆放了座椅,前头的敞厅中布置的极为喜庆,洗三盆已经摆放妥当,盆子是雕刻吉祥花样的紫檀木盆,旁边有供宾客添盆用的鎏金双喜盆。
做为姻亲之家,是要最先给孩子添盆的,故此定安侯府安排的位置在极前头,璎珞和苏瑛紫快步往苏府的位置去,却是感觉到四周不少夫人都投来了意味不明的打量眼神。想必也是听说了迟璟奕被海云天拦截的事情,又听闻了方才后花园的事儿,心中都对她这个能惹事儿的苏五姑娘好奇吧。
璎珞原也不怕人瞧,举止自若的和苏瑛紫走到了前头,却见老夫人马氏并不在座,便连四夫人也是不在的,就只大夫人白氏带着二夫人刘氏在。
苏瑛莺正坐在白氏的身旁低声和白氏说着什么,眼见璎珞过来,二夫人刘氏便拉了她的手,道:“可怜孩子,伯娘已经知道你受的委屈了,那迟家欺人太甚,回头侯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声音大,引得众人都瞧了过来,白氏狠狠瞪了刘氏一眼,刘氏才讪讪松开了拉着璎珞的手,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的女儿苏瑛秋虽然还小,可如今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老夫人马氏明显就没有为其操持的意思,凭借二老爷的能耐,她的女儿只怕也就能说个寒门进士。
凭什么三房一个外室出的庶女便能和迟家那样富可敌国的皇商结亲?她的女儿好歹还是嫡出呢,如今这亲事黄了才好。
白氏瞪了眼黄氏,便瞧向璎珞,道:“坐吧,莫再四处生事。”
璎珞也不介意白氏的冷淡,坐在了后头的位置上。
片刻便有丫鬟前来流水般给客人们上茶,也不知是在花园中走多了路,还是心中焦躁,璎珞只觉口干舌燥的厉害,连喉咙都干的火辣辣疼,见苏瑛紫几个都捧了茶,她便也端茶一口气用了大半盏,丫鬟又上前沏了些水,璎珞连着用了两盏茶,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而那边洗三姥姥已经将包着大红襁褓的婴孩抱了出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璎珞实在没心思多留意古代的洗三礼是怎样的,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洗三嬷嬷用水象征性的为婴孩洗脸祷祝一番,让亲眷们上去添盆,璎珞才回过神来,随着唱喝声,跟在苏瑛莺后头将准备好的一对素银铃铛的手环丢进了鎏金盆中。
这厢宾客们纷纷上前添了盆,原本是要抱着孩子给宾客们好生瞧瞧的,可苏瑛琼这一胎弱的很,孩子瘦小经不住多看,洗三姥姥就抱着孩子象征性地在院子中走了一圈,也没敢让孩子多留,便送了回去。
这洗三礼便算是差不多结束了,夫人姑娘们还没离开,昌平侯夫人尉氏便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双喜院,笑着道:“方才姑娘们在后花园受了惊吓,却是我这管家的夫人不是,竟没让婆子们守好垂花门,竟然让这四房小妾冯姨娘在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