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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东面的书房中,一位六旬老者斜靠在椅凳上,他一手捋着斑白的胡须,一手高举着书籍品阅着,偶尔微微点头。他脸上红光焕发,带着一股富贵气融入整间雅致古朴的书房,显得矫矫不群,似有独具一格的味道。
“吱呀!”听见房屋门被推开的声音,钟籍,他坐正微胖的身躯。见到柳怀松的第一眼,他顿时眼前一亮,有种耳目一新的惊讶感,随后脸色犹渐平缓至冷淡。
“松儿,你娘亲向来可好啊?”钟启山端起茶水小饮数口,并未在瞥柳怀松一眼,语气平平淡淡、不冷不热。
柳怀松拱手一礼:“娘亲一切都好,让我来给舅父大人问好。”
“是吗?”钟启山眉毛一挑,将手中茶杯墩在桌上,冷哼一声:“未必吧!昔年你娘亲小家碧玉,虽然未见大才,但深闺内院倒也礼淑贤德,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却偏偏跟着你那庸俗的爹爹,跑去穷乡僻壤里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你娘亲可曾告诉过你,往年的世子,如今的国主,可一直爱慕着她。”
钟启山的语气颇为不悦,正是因为当年天爵国的世子上门提亲,不料遭到柳怀松娘亲的拒绝,为此钟启山耿耿于怀。依当年情形而言,倘若柳怀松的娘亲能与今日的国主喜结连理,那他钟启山根本无需自己呕心沥血,操劳几十年才拥有如今权势。
然而,柳怀松对钟启山的一席话不以为意,更何况此事早已知晓,如今重提只觉厌烦:“舅父大人,须知往事如烟,若是今日有意翻起旧怨,那恕外甥无礼,眼下还没这等闲工夫。”
“恩,不谈也罢。”钟启山起身缓步走来柳怀松的跟前,他又来回打量几眼,道:“你如今与往年的确大不相同,不过,老夫倒要问问,你来都城有何意图?还是来参加试考?无论你是与不是,老夫念在是你舅父的颜面上,奉劝你早些回去昙花小县,外面的风雨你经受不起,要不然,怕你身首异处,英年早逝。”
训斥中又有几分提醒,或多或少还有舅父对外甥的私心,很显然,钟启山不像钟天意视柳怀松如眼中钉,而是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以钟启山的老谋深算,柳都没有,饶是如此,他算是看在亲生妹妹的份上恶言相劝。
“多谢舅父大人婉言相说,不过,我留在都城自有要事而为。”柳怀松自然能听出钟启山的意思,语气平和许多。
“哼,黄口小儿,市井之徒,当真无知。”钟启山瞪了柳怀松两眼,气急败坏的走回书桌前,噗地一声,落座在椅榻上,咕咚咕咚大喝几口茶水,突然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喝道:“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局势已是千钧一发,如箭在弦,届时如潮水般袭来,能把你活生生淹死,想活命就即刻滚回去,有多远就滚多远,想死那就留下来。”
余音久久不愿消退,回荡在古色古香的书房中,柳怀松似乎听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夹杂着担忧。这无疑是种以极端方式表达出来的关心。一时之间,柳怀松对钟家突然萌生出一种难以表决立场的念头。
刚才与钟天意显然是道不相同,话不投机,已然走向无法挽留的对立面。然而此刻,钟启山却以如往常不相符的性情出现,柳怀松不敢妄自抉择以后对钟家是否还能势不两立。
其实,柳怀松心里倒是希望这舅父如往年一般对自己等闲观之。甚至是以视人犹芥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在狠狠的痛骂自己一番废物,在将自己逐出钟家府邸。如此一来,反倒是能了无牵挂的与钟家上上下下来个彻底反目。
如今看来,钟启山与钟天意在柳怀松心目中便属于一好一坏。
“哎,也罢,倘若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你走吧!”钟启山见柳怀松沉默不语,便知多说无益,当即整个身子无力的前仰至书桌前,以手抚额连连摇头叹息。
“告辞!”柳怀松拱手一礼,调头离去,他一脸凝重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面对良苦用心的舅父,柳怀松如今却是无话可说,应该是不敢多说。
以至于没有表现出任何谢意,而是单纯的告辞二字,其原因很简单,便是柳怀松不愿此刻口若悬河来深感舅父恩情,如果他日兵刃相见,那又该如何面对?是喜笑颜开,谈论风生,还是问声安好?
无论怎么面对,在柳怀松看来都很虚伪,何不干脆将这份心意埋藏心底深处,届时依情形秉持本色而行,如何取舍全凭当时一念之间,只有这样才能不违背自身原则。
将近钟家门口时,柳怀松发现身边两排守卫似乎有些惧怕自己,并且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身子。柳怀松不禁翻翻白眼,自恋的想着自己算是长相英俊,玉树临风,有何可怕之处?
柳怀松自然不知道,他战胜钟天意的事,早已传遍钟家每个角落,甚至是钟家附近一些闲人尽都知晓。他们对于柳怀松的评价便是邪恶,难以置信的邪。不过,那些并未亲眼所见之人,也有些以讹传讹的成分。
柳怀松走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中,他顺眼一瞥,忽然双目圆睁,发现一位裹着绣花红布的年轻女子,在人群中尤为醒目。她光着脚丫,并且能隐隐看出,除去勉强裹在娇躯上的红布外,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
柳怀松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看向走近自己的女子。这才发现她肌肤如死灰般惨白,表情僵硬无比,竟连眼皮都不曾跳动一下,却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