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侯杜宝宝懒懒的靠着椅背,对黑鹰扬了扬手,冷冷的说了句,“……黑鹰,去将那两名故意毒杀本侯的罪犯带上来,交与知州大人。……对了,还有他们的那些供述材料,也一并交与知州大人。”护国侯端着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转头对着知州陈梦畋淡淡说道,“陈大人,请你依照朝廷律法,秉公处理此事,给本侯一个交代。”
知州陈梦畋陪着笑,说道,“侯爷稍安毋躁,下官定会依照朝廷律法,对谋杀侯爷的罪犯严加惩处,给侯爷一个交代。” 他心里有些心惊胆跳,“这又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撞上这个小煞星,只怕不死也得脱成皮。……最好别是自家的儿子……”
护国侯杜宝宝四下细一打量,看见于江带着枷锁被衙役按跪在地上,状师郭卫坤也被两名衙役扭着胳膊按着头。杜宝宝不动神色的淡淡问道,“你是何人?来此状告何人?”
于江跪在堂下,将护国侯的问话听在耳中。他心情激荡,几次三番欲要抬头相望,最后终是跪伏着没敢动。此时听见侯爷问话,于江遂鼓足勇气,抬起头迎着侯爷的目光,朗声回道,“侯爷明鉴!小人于江,乃是一介草民。小民向来良善软弱,不敢有本分害人之心。皆因有恶人看上小民,意图不轨,小民不从。那恶人依仗权势,恃强凌弱,与人合谋设下陷阱,陷害小民家人,……如今,小民全家除小民尚苟活在人世外,其他家人全都被恶人迫害致死。……小民为恶人逼迫,不得不卖身于逍遥醉坊为娼,受尽欺凌侮辱。……小民无法忍受一再的欺凌羞辱,今日特地聘请郭状师至府衙公堂,递状纸状告陈青耀和杜文杰两个伤天害理的恶人。但知州大人不知何故,一见状纸,竟不问案情的来龙去脉,更不容小民说上一句、半句话,就要对小民妄加酷刑,不但强行给小民带上这枷锁,还要责打小民四十大板……。郭状师与知州大人理论,知州大人居然令衙役掌掴郭状师,若不是侯爷突至,小民和郭状师怕是已经身遭不测……。小民不禁想问,知州大人如此置朝廷律法不顾,莫非知州大人的官势大得过朝廷律法?求侯爷为小民做主!”
护国侯闻此言后,眼神濯然,扬声道,“说得好!好一个官势大得过朝廷律法吗?”他一边说着,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只向知州陈梦畋射去,冷冷的问道,“陈大人,这人所说是否属实?”
陈梦畋微微一凛,知道这事往小了说连事儿都算不上,但如果护国侯真的咬住这点不放。自己确实会有些麻烦,陈梦畋此刻不想招惹护国侯,只得立起身来,躬身谢罪,一边忙叫人除下于江手上带着的刑具。一边命衙役放开被按住的状师郭卫坤。
忽然,先前领命前去逍遥醉坊接人的师爷满脸紧张地从堂外跑了进来,附在陈梦畋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话。陈梦畋的脸色立刻变了,双眼里寒光一射,却又有些隐约可见的畏恨。陈梦畋面露震惊之色,心头突突乱跳,恨得牙痒,蹙着眉头,却已想到了对策,只是还有些踌躇不定。
黑鹰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押着两名罪犯进来,跪倒在堂下。陈梦畋一见二人的面,顿时满面紫胀,傻了眼,“这不是自己的儿子青耀和杜雅斋的儿子杜文杰吗?怎么成了对护国侯下毒,图谋不轨之罪犯了?” 他脸部肌肉一阵扭曲,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
护国侯闻言双目一寒,他盯着陈梦畋的双眼冷冷说道,“陈大人的意思是说,本侯说谎?故意陷害他人?”他的脸色带霜,眼中也闪过一丝噬厉之色。
满堂俱静。陈梦畋凝视着护国侯,满眼尽是惊惶之色,“……下官不敢有此想法……。”他皱了皱眉头,内心深处大有忧患,看来今天护国侯这个小煞星,是咬死青耀和文杰了。若是自己执意要护着他们两人,依照护国侯的性子,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一定是马上到来的强大压力。陈梦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到护国侯以往的狠煞作风,慢慢涌出一股苦涩之意,一股恐惧,不知道此次自己是否能够有惊无险,全身以退。身后的势力能不能保住自己。
“父亲!救救我!……”陈青耀跪行几步,拽住陈梦畋的衣角,哭叫道,“孩儿是冤枉的……孩儿没有想下毒害护国侯……”陈青耀见到自己的老子,以为自己终于有救,顿时心下欣喜万分。不禁忘记了自己目前已身为罪犯之处境,更忘记了护国侯的存在。
杜文杰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他跪在陈梦畋的身前,一副痛哭流涕之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住的哭诉道,“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呀。……请大人为我们做主……洗脱罪名……”
师爷趁人不注意,轻轻的扯了扯陈梦畋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神。陈梦畋看了他一眼,会意的点了点头。遂对护国侯拱手一礼说道,“侯爷,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请侯爷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再说了,严刑之下必有冤屈……”
“啪啪!”护国侯站起身微微笑着,双手击了两下掌,“陈大人明鉴,说的不错,严刑之下必有冤屈,此语,本侯深以为然。”宝宝阴沉沉的一笑,琥珀色的眼珠直盯着跪在地上的陈青耀和杜文杰,半透明的冷彻骨髓,他拍案怒道,“你们自己说,本侯的部属可曾对你们使用过任何一种刑罚?冤枉?本侯可曾冤枉你们什么?昨晚逍遥醉坊的老鸨春娘当众人面前喝下的那杯毒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