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起来庄严肃穆的皇宫,今夜灯火通明,有种蛊惑人的妖娆。太和殿内人声鼎沸。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大殿内,分四周放着无数个小塌和案几。而在大殿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一群妙龄女子正在轻歌曼舞。小塌上早已经坐满了人,各国使臣、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边喝酒聊天,一边欣赏歌舞。
天德皇帝冷天玄饮了一口酒,唇边挂着一分似玩味也似嘲弄的笑意,手指缓缓地转着玉杯不语。一干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天潢贵胄,外国使节纷纷走上前来,向天德皇帝、太皇太后、太后敬酒。却一直没看见瑞王和宝宝上来敬酒。
冷天玄心中不免生疑,他品了一口酒,眼睛不露声色的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只见瑞王坐席上只有王妃上官云凤一人在座,而护国侯的坐席上仅只有十九皇子冷天廉独自在座。
冷天玄慢慢的将手中转着的杯子放下。对秦公公挥了挥手,示意秦公公走近身边,冷天玄吩咐道,“去看看瑞王爷和护国侯到哪里去了?”秦公公点了点头,立即向外走去。
身着粉色衣裳在场中跳舞的一群妙龄女子,围着一位身着鲜红衣裳的领舞美女。这个女子身形窈窕,舞姿轻盈,她的舞飘然如行云流水,身上的衣裙有如鲜花绽放一般。有一种强烈的美感。 不一会,琴声一止,歌声隐隐消去。大殿中间跳舞的妙龄女子慢慢退出了大殿。
宝宝与瑞王冷天聿跟着秦公公步入大殿时,正好听见拓跋锦与身边的人低头窃窃私语后,站起身走向大殿中间。宝宝见拓跋锦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嘴角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充满了暗藏着的危险感。遂判断拓跋锦此举必对天庆朝不利,不怀好意,意图对我天庆朝发难。
“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宝宝嘱咐瑞王和秦公公,暂时不要声张。静下心来听听拓跋锦有什么话可说的。
“哈哈~~舞的好!”羌国的绎王爷拓跋锦呵呵大笑,忽然站起身来,走至大殿中间,面朝天德皇帝冷天玄躬身行了一礼。
“王爷免礼。”天德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扬起手朝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片刻,大殿内响起一声轻轻的鼓声。这一声鼓声,立刻让大殿内所有人停止了喧闹,安静下来。众人皆将目光投注在站立大殿中间空地上,那位羌国绎王爷拓跋锦身上。
见大殿内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拓跋锦一双深远如海的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后,转身面朝冷天玄大声说道,“陛下,本王早就听闻护国侯不仅貌美如玉,才高八斗,一身所学才艺更是无与伦比,本王景仰已久,不知今日良辰佳节,能否听护国侯一曲,以偿本王多年心愿。”
此言一出, 一殿的人,包括皇上冷天玄,镇南将军沈云飞,禁军统领王浩宇等天庆文武百官都是一惊,“拓跋锦此番话语,明显的是不怀好意。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天庆朝出丑,要护国侯杜宝宝出丑。”
而羌国使团之人却个个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众人皆将视线投向大殿内护国侯的坐席上,却见坐席上并无护国侯杜宝宝就坐。
拓跋锦见皇帝沉吟不答,又大声说道,“陛下,莫非本王与诸位来宾均无福分得以欣赏护国侯一曲吗?又或者说天庆朝野都护国侯的声名远扬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拓跋锦轻轻的一句话,不仅将矛头指向护国侯杜宝宝,还指向了天庆朝廷,此举极其恶毒。护国侯杜宝宝若是下场表演,天庆便会沦为他国取笑的话柄:“天庆一个堂堂的朝廷重臣居然沦为与歌舞娼妓一般,为人娱乐。”若是护国侯杜宝宝执意不下场表演一把,展露一下风采,就会被人指责:传闻中关于他的那些什么才高八斗、聪慧机智的名声都是虚假的。羌国人更可以放出谣言:护国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故意扫了今夜太和殿一干外国使节、天潢贵胄们的面子。总之,不管这一回,不管护国侯怎么做,都会被羌国人抓到把柄。
拓跋锦此言一出,底下的人早已沸沸扬扬。天德皇帝冷天玄眼中的冷静渐渐散去,慢慢地冰冷下来,他的脸色变成前所未见的阴沈险戾,眸光黑杳杳的看不见底,说不出来的无情森冷,带着暴雨前的狂怒。
“哈哈~~,”突然,静寂无声的大殿内响起了两声清朗圆润的笑声,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皆不出意料地朝着发出笑声之处射去。就见一个身着紫色锦衫的少年公子缓步走到了大殿中间,他年纪虽小,却掩饰不了浑身风华绝代的风姿, 只见这位少年公子边走边朗声说道,“想不到本侯的薄名居然传到了羌国,传到了绎王爷耳朵里去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呀。”
天德皇帝冷天玄一听闻这个声音,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不一会儿激动的情绪便平静了下来。他注视了宝宝片刻,心里暗暗想道,“看宝宝的神情,已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这小家伙是已经有了对付拓跋锦的计策。”
宝宝朝着天德皇帝冷天玄淡淡地笑了一下,让冷天玄几乎立刻的,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宝宝优雅地对着冷天玄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请恕罪,微臣刚才有点私事出去一会。刚步入殿内,便听见绎王爷对微臣的谬赞,臣实在是有些惭愧。”
说到这里,宝宝微微转身,风度优雅的看向拓跋锦,拿眼神上下打量着拓跋锦,脸上带着一股嘲弄的讥笑,大声说道,“不过本侯那点薄名比起羌国的绎王爷来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