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史上的张彩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在萧白的眼里这厮却是个真正的忠臣,和李东阳一样,能够冒死直谏的固然难能可贵,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像他们这样忍辱负重,被天下人误解却还能谈笑风生的,而张彩后来更是因为刘瑾而受到株连,萧白自问自己肯定做不到。。。张彩走了,喝的明显高了,走路都带着一点点原地旋转的节奏感,在萧白那种敬意中带着点像是看一个傻瓜慨然赴死的眼神下消失不见。
i子还是要过的,每天睁开眼,柴米油盐酱醋茶,少了水费电费瓦斯费的生活十年间萧白已经适应了,只是这一段i子少了东方白萧白有一点点不太适应了,明明知道她人就在京城,却偏偏不出现,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萧白出得雅间,却看到二楼大厅里面那四个江西来的客商在那里用餐,看到萧白出来,几个人正说话的声音明显刻意的压低了,萧白如今的耳力可谓很惊人的,只要集中jing神,三十丈以内甚至连一个人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就是只要自己听过的一个人的声音以后再听到就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而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不过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萧白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是自己接触过的,只是也许自己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而已。。。
怀揣着疑惑萧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时的敬佩加同情,萧白和张彩也没有少喝,刚刚回去就沉沉的睡去,午夜时分感觉很是尿急,匆匆起身就出去了,解决完了以后忽然发现有个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分辨,那正是那几个江西人中那个掌柜的住的地方,萧白好奇心大起,悄悄的挪回自己的房间,集中jing神侧耳倾听,忽然萧白想起来了,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当初自己不就是怕墙角偷听人说话的么?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就是那个姓杨的叫什么杨清的么,那么这些人就是宁王的人了吧,没想到这些人隐藏的真是够深的,还什么生意人,他们的生意就是这天下吧,难怪蔡老驸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副奇怪的表情盯着丫背影看。。。
偷窥不是萧白的爱好,但是事关重大,却也不能顾及那么多了,在集中jing神倾听的同时萧白开启了天眼神通,那房间的一切都进入了萧白的视野,昏暗的烛光下,刘养正正和两个伙计躬身而立,中间一人背着身子,听着他们汇报着收集到的情报。
先是那个刘养正,“王爷,我们进京也有一段时i了,如今看来时机还远未成熟。”
那个姓杨的声音,“是啊,王爷,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几个留在京城就行了,王爷您是万金之躯,犯不着冒险留下来,这万一让人看破身份可是不妙了。”
萧白在外面听得大惊,没想到这宁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入京,而且看样子还有所图谋,萧白压下心中的惊奇继续听下去,这时那宁王转过身来,刚刚背着烛光萧白还看得不是很清楚,这一转过身萧白却看得分明,这可不就是刘养正介绍的那四个小伙计其中一个么,此刻的宁王却是一袭儒衫,手持纸扇,腰间挂着一块美玉,在烛光下闪着氤氲的光泽,而以前没特别注意的萧白此刻才发现这宁王长得可实在是好看,至少比朱厚照要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照要是长得有一点点像东方白也就好看多了。。。而这宁王不但长得好看,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在见过的人当中也只有林平之跟他不相上下吧,只不过是少了那种秀气,却多了一种贵气,只是此刻的他却是面沉如水,“哎,先皇弘治帝也算是一代英主,只是这大明的江山落在朱厚照这个小子的手上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xing子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从小就xing子跳脱,贪玩成xing,而且不爱学习,又如何能够治得好我们大明呢。”
刘养正闻言附和道:“王爷明鉴,这正德小皇帝刚刚登基就任用八虎这些阉宦,而且还贬黜了刘健、谢迁、马文升、刘大夏等重臣,朝堂现在弄得是乌烟瘴气,刘瑾等人如今渐渐手握大权,不少人都已经倒向了他,外廷越发式微,我看这天下看着要乱了。”
宁王闻言道:“杨甫,你安排一下,让我们的人送上一份厚礼给那个刘瑾,这个人据说很是贪财,也许i后我们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杨甫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宁王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看着两个伙计装的人退了出去,刘养正开口道:“据任先生所说,那正德小皇帝的身世可是已经调查清楚了,王爷为何不以此发难呢?”
宁王叹气道:“本王何尝不想呢,本来想要把这个消息在弘治帝大行之时散布出去,那时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那两个重要的证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的,谁会相信,所以当初我只是让任先生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朱厚照那小子,先要看看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本以为以那个小子的xing子或许会给我创造一个很好的机会,没想到的是我倒是看错了那个小鬼,他居然还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如今倒不如留着这个秘密以后再用。”
刘养正闻言道:“倒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指出小皇帝的身世,任先生不是说过有个人也在调查此事么,而且那人和小皇帝的关系相当密切,他说的话别人是一定会相信的。”<